“我有任务?”
无争点了点头,“重新启动孤舟。”
☆、孤舟载行
深夜,摆都芭蕉街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茶楼里,两个带着黑斗笠的人,先后进了二楼大间。
两人一进门,屋里一共十四人,全部站起俯首,“孤主。”
燕北摘下斗笠,环视一周,“都坐下吧。”
“这位是列必,原孤舟慕言的人,现已加入我们。”燕北指着身边那个伟岸淡定的男子,“以后凡他号令皆可从。”
“是。”所有人齐答。
燕北掏出一张纸,递给旁边的一个人,说道,“挨个传阅,记牢这纸上的所有人名,府邸。属于你们管地的,必须给我盯死,不属于你们管地的,如果听到相关消息,一律及时上报。这些官员可能会参与二皇子祁天署之事,不论大事小情,一律上报。”
“是,孤主。”
“回到城区,联络其他人,交待清楚,天摆三洲十四城,一律严盯,不得有误。”
“是。”
纸条传阅一圈,最终传到了列必手中,列必将纸条拿到烛台旁,点着了。
燕北起身,戴上斗笠,回头对众人说道,“孤舟启动,暗中盯防,没我命令,不得任意伤人,若有瞒报,格杀勿论。”
“属下等谨记。”
燕北与列必走了。这十四人纷纷鱼贯而出,悄悄隐没在暗黑摆都中。
第二日清早,列必早早来到落园黄叶堂,无争正在擦琴,列必过来,一鞠躬,“爷。”
无争没有看列必,只问,“怎么样?”
列必将昨晚之事低声说与无争,无争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倒是凌厉。”
列必呵呵一笑,“小主子颇有大将之风,雷霆手段,倒叫属下刮目相看。”
无争哼了一声,“程瞎子留给她的那方丝帕写清了驭人之术,她初涉孤舟,当了孤主,自是不敢怠慢,你多辅助她窥探人心,勿要一味用强。”
“是。”
“孤舟这张大网,用好了就是事半功倍,用不好就是灭顶之灾,燕北有任何异动,你必须及时回禀。”
“属下明白。”
“你去吧。”
“属下告退。”
无争又擦了擦琴,见列必已经走了,迅速起身去了竹林,哑叔正在酿酒,见无争到了,赶忙鞠躬,无争拉过哑叔,低声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哑叔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上写,列必已反,早被落英收买。
无争看完,面色铁青,将纸递给哑叔,只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哑叔点了点头。
当晚,哑叔出了竹林,很晚才回来,无争正与祁归来商量朝选之事,祁归来见哑叔过来跟无争打招呼,很是奇怪。
哑叔回竹林后,祁归来觉得不对,便问无争,“哑叔从不出竹林,今儿是干嘛去了?”
无争脸色不太好看,只说,“收拾人去了。”
“收拾人?收拾什么人?”
“列必。”
“列必?列必不是,不是已经入孤舟,跟燕北……”祁归来奇怪。
无争只说,“让她跟着燕北入孤舟,是我一计,目的就是为了引他出手,孤舟行刺之后,我左思右想,只觉列必有诈,但苦于无据,此次让他重入孤舟,委以重任,就是为了引他上钩,若他无事,甚好,若他有事,就地处决。可惜他耐不住性子,前脚入了孤舟,后脚就告诉了落英。奇谷来信只说孤舟旧人又现,我让哑叔去查,果然就是他。你今晚回栌坞也可告知燕北,这列必,已经死了。”
祁归来叹了口气,“想不到行云中出了叛徒。”
无争脸色难看,“自我执掌行云以来,从未出过此事,如今列必查实,我必得花点力气全部清查一遍,绝不能在现在紧要关头出任何疏漏。”
“只是不知沙叶……”祁归来也皱起了眉头,“沙叶中人多是隐蔽高手,如若也有叛徒……”
“沙叶其实你大可放心,你早就立了一人叛,众人诛的规矩,量他们也不敢。”
“希望如此吧。”
无争转身,拿了一罐药递给祁归来,“晚上就让燕北喝了,七日内许有不适,但不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