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叹了口气,“人家是个有骨气的,不肯。”
“什么!”祁归来怒道。
“这就是你一开始纵容的结果。”
“我……”
“得了,归来,你对沙叶之人那么心狠手辣,为何如此可怜这姑娘?”
“她不是沙叶之人。”
“你喜欢她?”
“……”祁归来一时语塞。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她?”无争严肃的看向祁归来。
祁归来没有正视无争,只是坐下,端起了茶杯喝茶。
“子楚与桥忆离开你已经四年了,你该向前看了。”
祁归来眉头微皱,面色铁青,半天没有说话。
“我并非思念子楚与桥忆,三年前何耀卓送我歌姬,被我隔房安置后,那歌姬就被接回去了,没两天就被赐死了。不过是个刚满十六的丫头,她有什么错。”祁归来一脸愧疚,“你也知各族名门闺秀,各地艳姬乐女都怀了什么样的心思,想方设法的接近你我,若我稍有不慎,就是引狼入室,你我图谋之事,也便废了。”
无争听得清楚,只说,“你若再度抗拒纳妃一事,到时朝堂民间传言再起,于你,于我,都是灭顶之灾,勿说大事,就是你这太子之位,能否坐稳,也未可知。”
“赏春园之事,你蓄谋已久?”
“对。”无争斜了一眼祁归来,“此事去年便已开始筹划,只是未及告诉你。”
祁归来轻蔑笑道,“是不是连太子妃人选都已选定?一妃二妾三美人?”
“对,历朝太子府什么样,我们便选成什么样。”
“我们?”祁归来惊讶,“还有母后?”
无争一笑,“自然是有皇后娘娘,难道你以为云族第一美人,就空有一个漂亮的皮囊?母为子计,深如长海。这事,由不得你不从。”
祁归来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我就问你,是不是喜欢燕北?”
“喜欢又当如何?不喜欢又当如何?”祁归来苦笑。
无争一甩袖子,坐在案几旁,“喜欢有喜欢的对策,不喜欢有不喜欢的法子。”
祁归来抬起头来看着无争,“若我说喜欢,你能怎样?”
“你想怎样?”无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勉强咽下,冲着堂下院子喊道,“小其子,重新泡茶!”
不多时,院子里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十来岁的漂亮小子,跑了进来,“是了,爷。”
无争将茶杯全都放在托盘上,递给了小其子,问,“喜欢若兰妹妹吗?”
小其子响亮答道,“喜欢!”
“喜欢怎么办?”
小其子嘿嘿一笑,“将来娶回家呗!”
“走吧。”无争一拍小其子屁股,小其子蹦蹦跳跳的走了。
无争一歪脑袋,“瞧见了么?就这么说话。”
祁归来一笑,“即便日后,大事已成,入宫之事,也未可知。”
“哦,那我就当你说喜欢了。”
祁归来反问,“你不喜欢?那日是谁在反镜石后垂涎欲滴的?”
无争说道,“垂涎欲滴?我那是欣赏燕北,怎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如此恶俗?”
“废话少说,你绕了这么一大圈,该问的,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祁归来起身下了堂,不再搭理无争,黄叶堂宽敞漂亮,院里一层黄叶铺就,十分柔软。祁归来从陶原处抽出一剑,舞了起来。
无争起身站在堂里,看着祁归来剑叶齐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两人夜晚一同吃了哑叔做的竹子饭,清酒几杯,不谈朝事,说了些民间趣闻,便各自回房。
陶原跟在祁归来身后,忍不住问道,“殿下既然如此关心燕北姑娘,怎么不问问无争大人明日之战,打算怎么办?”
祁归来淡然一笑,“他是无争,不做无把握之事,因为燕北之事,他已将我取笑的体无完肤,我若再死缠烂打,只显得我量小。以后我凡事不问,他必做好给我看,也不敢再取笑我。”
陶原听了,偷笑。
祁归来也笑道,“你知我与无争自小一块长大,嬉皮笑脸惯了的。”
“属下自然知道,殿下只有与无争大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