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完,碧莜便了然了令狐祁今晚过来的目的,果然,她今天的反常还是被人发现了。
“谢谢祁兄,确实如你所说,大阳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现在还不能与你们详说,我这次回去,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平时回家活蹦乱跳的碧莜,此次回来却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情,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妥,但令狐祁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推过信件,令狐祁说道:“这封信,是当时从大阳过来的医者留下的,他说等你回来,再亲自交予你手上。”
再次提起这个人,令狐祁并没有把他称为碧莜的朋友,碧莜接过信件,怯怯地说道:“他…不是我的朋友。”
令狐祁并没有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想想也是,你怎么会与这么清新寡淡的人交朋友。”
碧莜低下头,那时与祁兄谈论起,她一副迷糊的样子,更是连这个朋友的名字都叫不出,也难怪令狐祁怀疑了。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问,只是,要是你有什么困难,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自己扛着,我永远…”令狐祁顿了顿,欲想说什么,但又收了回去。
碧莜笑了笑:“我知道,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哥哥。”
“嘁。”令狐祁摆摆手,显得有些不自在,看着窗外的明月,缓缓起身道:“很晚了,要是决定了什么时候启程,要早日告知我们。”
碧莜点点头,手里拿着信件,送走了令狐祁,回到房中将信封打开。
本以为要回到大阳才能知道那个朋友的身份,没想到他还给自己留了一封信。
展开信纸,仅有简单的两句话:
授我之事,今既成矣。尚有须者,可见云清观。
云清观。
原来那位医者并不是苏枕派过去的人,是云长老的人。
碧莜反复思考,只是为何,云长老会派人过来商帮之中,为何又会知道爹爹患病之事。
思来想去,原因到底只有一个。
年节时苏枕带她去云霁山,在山上兜兜转转的去到了云清观,可是在观中的日子,不曾见过苏枕,她也未曾与长老谈论过家中之事。
是苏枕吗…
是他读了信件,知道了爹爹身体抱恙,为了不让她担心,这才去到了云霁山求医。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定是这样,只有苏枕,才会想到以她朋友的身份将医者请来家中,还有那封信件,就连理由,苏枕都帮她想好了。
三日后,碧莜启程回大阳。
苏建早已在大阳城布下天罗地网,若是骆北关稍有动向,苏建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碧莜乔装打扮,尽量去偏僻的驿站,沿途经过都已薄纱蒙面,她知道,稍有不慎便会被王府的人抓走。
只是他们大概也没想到,碧莜居然没有把消息告诉商帮,而是在三天后偷偷潜回大阳。
苏枕和王府的人同时蛰伏在城门附近,各自乔装,不同的是,一方抓捕,一方搜寻。
碧莜给了五两银子进城的黑水货夫,躺在箱子里面,走的偏门混进城,眼看着安全进到大阳城,碧莜却不敢出来,货夫只好把装着这丫头的箱子扔去了偏僻巷子里。
“姑娘,这里闷,你一个人可别憋死了。”货夫有点不忍心,这么大个人了,还躲在箱子里不敢出来,敢情这小姑娘还是个逃犯?
碧莜推开一条小缝隙,看着巷子外的街道人来人往,说道:“谢谢你咧,我死不了,钱不少给你,你忙去吧。”
货夫抖了抖身上的麻袋,晃着身子走开。
如今街道上人多,虽然出去也不显眼,只不过要直接去苏府,大白天的还是太显眼了。
待到晚上,再悄悄行动。
深夜,在箱子里躺了一天的碧莜一脚踹开了箱板。
“嘶…”舒展了一下手脚,尽管没被憋死,可把她闷坏了,好不容易睡了一觉,还把脖子扭了一遭。
街道上几经没人走动,却不知王府的会不会彻夜监视,碧莜一路穿过小巷,兜兜转转终于来到苏府的后院外墙。
之前已经便已经爬过一次,现如今更是难不倒她。
家丁侍卫们已经入睡,只剩下值守的站在一处打着哈欠,碧莜拿下面纱,蹑手蹑脚地往苏府的卧房走去。
不知这个时候,苏枕是不是睡了..
恍然,碧莜瞥了瞥眼,睡了又如何,我千辛万苦不顾生死回来就是为了问出真相,就算睡了也得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