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们。”碧莜摇晃地站起,问道。
“我要怎样?”苏枕冷笑了一声,说道:“这话应是我问他们,如今王府在这商中名声一落千丈,拜他们所赐,你如今问我该怎么样?”
“要怎么做,才能放了他们?”碧莜无措地看着苏枕:“王府的钱,我可以赔,毁了生意,我帮你们谈,只是...”
“不必了,古家的人,我都信不过。”苏枕说的字字坚决,就像恨透了眼前人一般:“我与古宸之结交,这几年的生意怎么也与我脱不了关系,若是我将你交给父亲,你这辽川商帮的名头,说不定还能为我开脱几分。”
“好”碧莜立马答应:“去吧。”
此话一出,苏枕愣愣地看着碧莜,从未想过碧莜回答应的如此干脆利索。
“你若未归,辽川的人还不来找你?”苏枕反应过来,狡辩说道:“我们好友一场,说到底,这个事情并非古宸之的过错,只是你...你辽川想要插手此事,于王府而言必定是坏事。”
“爹爹不会的,他不知道...”碧莜已经站的无力,脑海中只剩下那账本中的账目,她至此不相信,古伯伯当真是贪图之辈,她还在祈求着,直到苏枕把证据一一放在她面前。
怎么会...怎么会,爹爹的肺腑之交,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将你留在府中,不回辽川。”碧莜走神,没有听到苏枕方才头头道的是什么,只听到这辽川二字才反应过来。
“至于这身份”苏枕望着她,冷笑而道:“下人待之。”
下人。
没有自由,受人约束的下人吗?
“待事情没有结束之前,都休想再回辽川,我会派人伪造信件,你留在府中成为把柄,若是他们真的怜惜你,想必古宸之很快就决定拉着他爹痛改前非了。”
苏枕口里发狠,只将事情说得越来越毒:“他们平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想必也猜不到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挫他们锐气,指不定那天我气消了,还能请求父亲放了他们。”
说罢,苏枕挥袖,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碧莜瘫坐在地上,留困苏府并不是最悲哀的事情,她不以为意,真正令她放在心上的,是古府的所作所为,若是被爹爹知道,岂不寒透了心。
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想起两年前离开时古夫人对着她伤心难过,说过不久定要回去看她,这两年已过,是她食言了,古伯伯虽然严厉,但也是性情之人,和爹爹深交多年,毫无不轨之举,坦坦荡荡。
还是说位高易忘本,人心善变,是她察觉太晚而已。
丫鬟们带着碧莜回到收拾好的房间,端进饭菜,只是碧莜早就没了胃口,坐在床上神色木然,动也不动。
翌日。
碧莜从床上坐起,行李不知被何人摆在桌上,她知道,今日起她就出不去了。
是她自愿的,又能如何,想罢,起身整理仪容,昨日哭得厉害导致今日眼睛肿的可怕,远看就像一只发疯的大眼□□。
无论如何,她要见到古宸之,当面问个清楚。
苏枕昨晚一夜未睡,本想着今早能够晚些起来,没了困头再去找人说话,只是一早就被人吵醒,说是沈家的大少爷过来了。
匆匆起身,稍稍整理便赶着出去,换做别日,定将那沈子良谴走,怎轮到苏枕今日一早便好生在府中招待。
“我跟你说的方法,可还有效?”沈子良捏着手里的花生壳,还未听到结果就已经得意几分。
“还行。”
苏枕眯着眼睛,困意虽然跑了,但是早上的太阳刺眼,一时间还未习惯,只是没想到,沈子良一早过来就是为了这桩事情,比他还心急几分。
“什么叫还行啊!若不是我下午命人高价伪造账目,你还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呢!”沈子良这一听就有点不服气了,他替苏枕琢磨许久,这方法必须是万无一失的。
“她现在...在你府中?不走了?”沈子良挑挑眉,问道。
“暂时不走了。”
“欸...你这可不行啊,你若是想用这个方法一直骗着她...啧啧啧,你应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沈子良听闻,想了想好心提醒一番。
骗字一处,苏枕差点一脚踹过去,回看四周没人听见,才稍稍松了口气,沈子良捂住嘴,方知自己刚才太过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