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知道,此时碧莜回去骆北关,尚还留有余地,只不过自己这两年的心血,都一瞬间变成徒劳。
她开心就好了。
顷刻,房门被重新关上,除了那个木箱子,房间里像是刚才一般寂静,仿佛没有人来过。
翌日,碧莜醒来,抱着箱子跑出房间,见到云长老一副严厉的神态堵在门口,才不得不停下。
“苏枕呢?”碧莜看着对面的老头,脸色苍白却又紧张地问道。
“我哪知道。”云长老看着她,确实是个性子拗的丫头。
碧莜知道,苏枕是故意放她走的,只不过,为何心中会有一丝失落,救了她,都不能让她亲口说声道谢吗。
“这是哪里?”碧莜四周看着,问道。
“我家。”云长老走过去,仔细打量她说:“你是从骆北关来的姑娘?”
碧莜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老头,抱紧了怀里的箱子:“老头子,你还会算命的?”
云长老摇摇头,确实是不好搞,不好搞。
那小子怎么就把这丫头扔下了呢。
“姑娘性子放荡不羁,我猜到了,城中哪有你这样的姑娘家。”云长老一脸不屑,这些小毛病他还不是一看就明。
“我...我要回去了。”碧莜被这老头说得糊涂,此处她不认人,待着不安全,还是先走为妙。
“大病初愈,脸色还是白惨惨的,你要去哪里?下山吗?”云长老仍是一语道破,目光幽森地看着碧莜说道。
下山...听到这个碧莜身形不禁缩了一下,又对着云长老说道:“你既然在这住,可否指引一条路,我想下山。”
碧莜天真的眼神让云长老哭笑不得,她高烧刚退,说什么都是不会让她下山的,扬了扬手,两个小道士走过来。
“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外面冷,别让她出去了。”云长老顿了顿,转身离开。
“你们...你们又要困住我?你们是谁呀?”碧莜被说的糊糊涂涂,被两个小道士抓着袖子拉进房。
“这里是哪里?”碧莜有些凶狠地看着两个小道士。
“云...云清观。”那小道士连她脖颈的高度都未有,看着碧莜的脸色,一个害怕得吃了哑巴,一个说话咬了舌头。
“那老头凭什么关我?”碧莜不服气,这小小破观与她无冤无仇,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呢...
两个小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唰地一下关上门,朝房里喊道:“长老叫你好生待着!”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苏枕昨晚连夜回去,秋娘出门见到他,整个人都吓懵住了,从昨晚睡到下午,苏枕还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少爷昨晚一夜未归,老身都不敢合眼,怎一回来就弄得这幅模样。”秋娘舀着热汤,心疼地看着苏枕。
苏枕手上全是□□枝划破的伤口,嘴唇被冻干破了皮,眼睛昏昏欲睡地看着秋娘说道:“秋娘不必担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果真,今年过年,苏枕倒真的躺在床上休息了,原以为能游览一下云霁山的雪景,大老远跑来,竟是在床上过的年。
几日之后苏枕病已渐好,人又恢复了利索的姿态,只是神情经常凝滞,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今日乃是在云霁山上过的第十天,苏枕望向山顶的方向,碧莜在云清观也呆了十天罢。
“你别跑!你敢抢我东西,站住。”山庄虽是一片冷清,但云清观里却是少有的吵闹。
碧莜绕着几根石柱子追着小道士跑来跑去,两个你追我赶,后来其他几人看的乐乎,又兴冲冲地加入进来。
“你们几个合着一起来欺负我?待会儿我告诉那老头,有你们好受。”碧莜单脚踏在石栏上喘着气,看着对面的几个小不点气得咬牙。
那个小不点把她的包子给抢了!还扔着玩!她可是病人!
“告诉我什么呀?”外面一片吵闹,云长老走出来,看到他们堆在一起笑嘻嘻的模样。
“成何体统!”
“老头子,他们几个合着欺负我一个病人!”碧莜跑过去,首先告状。
“你还知道你是一个病人!病人这般活泼的吗?”云长老首先就是呵斥她,几个小道士看见,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你们还笑!”碧莜朝那边挤了眉眼,握紧拳头一副欲要收拾他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