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易不想看到小巧儿笑容,他觉得这笑容比哭着还让他难受,在他面前,她不需要这样。
“桐桐,你要多久才能回来啊?”小巧儿发出一声叹慰,“我要等你多久啊?”
快则三五年,慢则十几二十年,这是宵易知道的,可是他不想让小巧儿等那么久,“三年。”他会努力争取,不,他一定可以在三年内把肉身重塑好的。
小巧儿轻轻一笑,点了点了他的鼻子,说:“不要说大话,这样不好,况且,我又不是傻子。”
宵易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小巧儿让她舒服一点。
小巧儿轻轻地取下了青墨麒麟玉,放到了宵易的手上,无视了宵易的惊诧,她自顾自地说:“这个你拿回去吧。”
没了青墨麒麟玉,小巧儿活不过一年,现在她把青墨麒麟玉还给他,究竟是何意?宵易看不懂,他第一次看不懂别人的心。
小巧儿轻悠悠地说:“它能帮你,有了他,你会好的更快。”
可是你没了它会死!宵易睁睁地看着小巧儿,他看不出她的打算,或许,并不是看不出,而是宵易在逃避。
“我不喜欢等人。”小巧儿低着头,“等人的感觉不好受。”
“我很快就会回来,乔巧,你相信我,我回来了一切都会解决了!”宵易急切地跟她解释,想把麒麟玉给她带回去,可是她拒绝了。
“你也不知道要多久不是吗?”小巧儿的声音很轻,“我可以等你,但是我不想等太久,你拿着这玉佩回去,你可以很快地好起来,然后很快就回来找我,不是更好吗?”
“乔巧,你比我更需要这青墨麒麟玉。”宵易哀怨地看着小巧儿,他可以为小巧儿放弃一切,包括这青墨麒麟玉,为何她还要拒绝?
小巧儿用手遮住了宵易的眼睛,她不喜欢宵易这个眼神,似乎在责备她的任性,“或许……我只是想给你点惩罚,让你心里惦记着我。”小巧儿并不是真的想要惩罚宵易,她怎么会舍得,她知道宵易的痛并不会比自己少,可是她要赌,她把一切都交给天,如果他们是有缘分的,那就一定会平安无事,如果他们是没缘分的,她也不需要等太久,等太久了,人会累的,累了就会有怨恨了,她不想要那样。
小巧儿能够感觉宵易颤动的睫毛,能感觉到宵易的泪水湿了她的手。
宵易哽咽地说:“不是的,这是你在惩罚你自己。”
“哭的明明是你,我又没有哭,我在惩罚你。”拿我自己的性命去惩罚你……小巧儿想,人终究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她没什么远大志向,她觉得轻于鸿毛也挺好的。
小巧儿的手被宵易用力地拉开,她觉得他在生气,生气地哭着。
“我不允许。”宵易眼里渗出了能让众生都弯腰臣服的威压,宵易的怒火不知道从何而来,又要往何而去,宵易不认同乔桐的做法,他不允许小巧儿就这样死掉,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青墨麒麟玉可以救她,他就必须让她戴上。
小巧儿没有被宵易的威压震慑住,她扭头避开宵易想要给她戴上的青墨麒麟玉。
宵易手微微一顿,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质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怎么了?”小巧儿反问,“你有什么不满你就直接说,为什么要那样瞪我?”
宵易不想跟她吵,抬起手就要给她戴上青墨麒麟玉。
小巧儿举臂挡开,一双染红的眼睛凝视着他,“我不要戴!”小巧儿用力推开宵易的手,却被宵易一把抓住。
“你必须要戴着!这是你的命!”宵易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逼迫着她把青墨麒麟玉戴回脖子上。
“这不是我的命!我的命早该没了!”小巧儿愤怒地喊着,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都说这玉佩是我的命!都要我接受!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我想不想要这样的命!”
“我不要你们牺牲自己成全我!你们都说爱我,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可是,难道我就不爱你们了吗?难道我就不能为了你们牺牲一切吗?”小巧儿崩溃大哭,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往后缩,拒绝宵易的靠近。
宵易知道,她这话不是跟他说的,而是跟苏招悦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