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承恩伯府,阿福就吩咐碧云去看着笙院的动静,不过到了晚上都没见碧云回来,阿福正想着要不要自己亲自过去打听打听,就听到杨柳说石榴过来了。
将石榴让进了屋里,阿福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太太张氏现在都没有回来,甚至没有让人传话到府里。以前也有在国清寺过夜的情况,但是那都会让人提前传了话来,可是现在都已经酉时末了,依旧没有消息递过来,这就让人觉得不正常了。
“姑娘,你来的时候可曾见过太太,太太有没有让你传什么话回来,比如说要在国清寺过夜什么的?”石榴焦急的问道。
阿福摇摇头,想起婆子的话,就道:“你让人去淮安侯府问问,淮安侯府的老夫人有没有回去。太太说坐淮安侯府老夫人的马车,也许跟着淮安侯老夫人去了侯府也不一定。”
石榴想起这几天太太总是让陈妈妈跟淮安侯府的人传消息,想必也是有阿福说的这种可能,对了阿福拂了礼就出去安排人去淮安侯府询问了。
本来说着话的时候就没有避着杨柳,看到石榴走了,杨柳就问阿福道:“姑娘真的能确定太太跟着淮安侯府老夫人一起回来的吗?”
阿福道:“母亲安排的婆子亲口这么说的,应该不会假,你去前院问问,若是有什么消息尽快传回来。”说完,就要起身。
杨柳看到阿福的动作,疑惑的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阿福跟她解释,“今天跟母亲去国清寺的时候,遇到了笙院的那位世叔,我去问问世叔有没有回来,若是回来了,也许会在路上碰到淮安侯府的马车。”见杨柳一脸的惊诧,阿福这才想起在承恩伯府,那位世叔可是出了名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拿起榻上放着的披风道:“这件就是那位世叔的衣服,不然你以为这是哪里来的?”
杨柳原本就对这披风的来历有怀疑,见阿福说的十分有理有据,也不再耽搁,服侍着阿福穿了外出的衣服,吩咐院里的小丫鬟跟着,两人在槐园的门口分道扬镳。
还没到笙院,阿福就看到朝自己走来的碧云,见碧云噘着嘴低着头走路的样子,连她站在对面都没有抬头,忙出声喊了两句:“碧云?”
碧云被阿福的声音惊醒,忙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姑娘怎么过来了?奴婢正得到了消息,要给姑娘送过去呢。”
听了这话,阿福忙问:“可是笙院的那位世叔回来了?”
碧云点点头,颇为气恼的跟阿福抱怨,“奴婢听了姑娘的吩咐,就过来瞧着,一直没等到人,就想着厚公子是不是通过外面的那道门直接回笙院了。奴婢去问了看门的小厮,却被他们误认是三姑娘那边的丫鬟,让他们给冷嘲热讽了一顿,还不告诉奴婢厚公子有没有回来。奴婢想着姑娘说,厚公子是坐着马车出去的,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去交还马车,特地去了马房问问,这不刚看到厚公子的仆人去还马车,我就马上给姑娘来禀报了。”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
不过既然得到了那位世叔回来的消息,碧云为什么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
阿福好奇的看着碧云一眼。因为时间着急,她也来不及多问,就让碧云跟着自己去了笙院内部的门口。
看到自己的姑娘跟来了,碧云倒似有了证明自己不是蔡清萍丫鬟的底气一般,“咚咚咚”敲响了门扉。
门被打开一条缝隙,还没等碧云说话,那门里就传出来一句“怎么又是你?”的话,随即又要关上门。碧云当机立断将自己的腿伸了进去,才阻止了门被关闭。
许是被碧云缠磨的久了,那小厮看到碧云的脸就来气,关门的时候也是用足了力气,碧云当即就叫喊了起来:“腿断了腿断了,杀人了,杀人了……”
那小厮吓了一跳,忙探出身捂住碧云的嘴:“你小声点,这里也是你胡乱撒野的地方?被主子们听到了,我们两个都别想好过。”
他可还没有忘记,二姑娘带着人在笙院门口叫骂时,看门小厮的下场,现在都还在下人房里,每日趴在床上,摸着屁股哎呦哎呦的呻、吟声。一夜一夜的,连觉都睡不好,那小厮眼底的乌黑,差点堪比嬷嬷脚底的黑碳灰。
阿福也听说了那件事,秉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态度叫住了还要说话的碧云:“碧云别闹了,看看腿怎么样了,别留了什么后遗症。”看到碧云讪讪的笑着抽回腿,阿福也知道可能就是疼了些,没有什么事,心里也松了口气,上前几步跟小厮开口解释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