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知道那婆子叫什么?”张氏淡淡的开口问道。
阿福摇摇头,苦恼的开口,“就是不知道,才想着让母亲帮着问问。女儿记得她唤跟她说话的婆子董婆子,就是不知道她姓什么了,不过看起来两人是极熟识,应该是同一起说话做事很久的样子。”
张氏看向身边的陈妈妈,挑了挑眉。
陈妈妈也跟着思索了一番,道:“下人房那边有三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婆子,既排除了董婆子,又是跟她交好的,那就是李婆子无疑了。”
然后她笑道:“这个李婆子,除了嘴碎了点,没有其他的毛病。”
单就嘴碎这一点,就是最大的毛病了。
张氏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好好想一想,等到时候就让人把婆子给你领过去。”
阿福露出笑容,“谢谢母亲,那阿福就先回去了。”
等到阿福出了正院,张氏的脸上就带了抹冷笑出来,吩咐陈妈妈,“你去给我好好查查,看看这李婆子私底下跟大姑娘有没有什么往来。记着小心点,别让人察觉出什么来。”
陈妈妈冷声道,“是,老奴知道了。”
说完就退了出去,自己亲自带了人去查。
看着陈妈妈出去,刘妈妈就凑上前来,在张氏的面前站定,带着谄笑道:“太太,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吧。”张氏看了刘妈妈一眼,端起茶杯淡淡的开口。
刘妈妈眼睛朝棉帘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小声的道:“说起来,奴婢跟那李婆子虽然不是很熟识,但那董妈妈奴婢却是知道的。”说着她看了眼张氏,见张氏脸上有几分兴致,便又慢慢的开口道:
“听说那董婆子是从宫里放出来的宫人,出来后嫁了个瘸子做媳妇,谁知那瘸子没福,不到半年就死了。她又没生个一儿半女,她婆婆嫌弃她,就把人给赶了出来,正好府里买人,就自卖到了府里做事。”
“做事利落,就是说话很直,容易得罪人,嘴上也紧实,惯不是个说人是非的。”
因为听到陈妈妈说李婆子嘴碎,张氏的心里先就厌烦了几分,连带着对一直跟着李婆子交好的董婆子也厌恶起来。
听了刘妈妈的话,她有了几分意外,“哦,听起来还算个好的。”
刘妈妈就笑,“可不是,也因为她听了那些是非从来不往外说,李婆子才乐意跟她交好的。”
“这倒是奇了。”
张氏摇了摇头,有些啼笑皆非。
爱说是非的人,竟然也喜欢跟不说是非的人交好。
“可不是嘛,老奴听到了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刘妈妈跟着张氏的话凑趣。
又说了一会子话,陈妈妈掀帘子走了进来。她虽然是从外面来的,但是身上并没有多少寒气,看起来应该是在外面呆了会儿去了寒才进来的。
到了屋里,陈妈妈先给张氏请了安,才将自己查出来的事情跟张氏说了。
“说来也巧,奴婢去下人院里的时候,正碰到有个小丫鬟在抱怨,说这李婆子偷懒把活都丢给了她干。老奴就偷偷问了这丫鬟,太太觉得那李婆子去了哪里?”
张氏问,“去了哪里?”
陈妈妈道:“正是去了大姑娘的院子里。那丫鬟说,李婆子最近总是喜欢到大姑娘的院子里跑,每次回来脸上都带着笑,昨儿她还看到这李婆子回下人院子的时候,手里还抓了几个大钱。看到这小丫鬟看过去,匆匆就把钱藏了起来。”
刘妈妈听了就道:“怪不得大姑娘会找太太要这婆子,原来早就私下有了往来。”
因着景儿的事情,刘妈妈是恨极了那些说闲话的婆子。虽然她私底下也喜欢跟人说些闲话,但是别人说的关乎到她的利益了就不可以。尤其是现在,她的女儿竟然还成了这些人口中的谈资。
说不准那些故意弄死同屋小丫鬟的话就是从这李婆子的嘴里传出来的。
想到这里,刘妈妈恨得简直牙痒痒,说起李婆子的不好来更是不遗余力,“太太,可不能将这样的婆子放到大姑娘的身边,现在大姑娘能够为了这婆子求到太太的面前,到时候大姑娘可能就会因此对太太升起什么不满来。”
张氏听刘妈妈说的在理,想到若是阿福听了这李婆子的蛊惑,对自己升起不满倒还罢了,就怕她因此不依不饶的找自己要回魏氏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