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很大,约有一间屋子大小,置于土地公庙的金炉旁,走来走去没问题。
“不可能,他一定用了什么秘宝助你,要是他肯拿出来给我用,我怎么会始终差半步才成神,不公平,他对我不公平,遥光怎能这样待我……”
已经陷入半疯狂的青瑶用力摇起笼子,她如此的叫嚣已持续三天。
骂遥光,诅咒狐姬,灵鼠、白蛇也不放过,她几乎想到谁就口不留情的恶咒,还在笼子里的地上画符,想藉着符令伤害她痛恨的人,要他们一个个受到最残酷的惩罚。
只是她不晓得胭脂玉笼有压制修为的效用在,任何法术都不能生效。
所以她用了上百道符令全是白费心,一道也用不上,双手的累累伤痕是她咬破指头画血 留的,血迹斑斑,已然变黑,更添几许狰狞。
“哪里不公平了,你谁呀?他为什么要帮你成神,好让你更有纠缠他的本事吗?”狐姬不屑的走近,想让她看着自己的脱胎换骨,以前羡慕她冰肌玉骨,肤白若脂,这会儿自个也像抹了珍珠粉似的,莹白玉润。
“我要撕了你,我要撕了你,我要将你撕碎,要是没有你,遥光就是我的,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吧!不要成为本仙子的阻碍,本仙子要使出毁天灭地的阵法灭了你!”
愤恨到极点的青瑶将手伸出笼子外,尖锐的指甲在空中胡乱抓扯,她的脸贴在栏杆缝隙,扭曲变形,双目通红。
“吓!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好吓人。
被吓到的狐姬往后退了三步,不敢再靠近鸟笼内的青瑶,她变得好憔悴,人也瘦了一圈,眼眶下方略显凹陷,两颊苍白得像个女鬼。
已经辟榖的青瑶是不用吃喝的,因此她这副模样绝对不是饿出来的,原因铁定比饥饿更严重。
如今的青瑶有如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天仙容貌不再,发枯面黄,一身狼狈,浑身透着腐朽气味,仿佛心神已经崩溃。
听到狐姬问你怎么了,青瑶发红的眼睛狠狠一瞪,只觉得狐姬还在装无辜,真是做作无比,“你还有脸问出口?原本我是不知晓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可是看到你修成混元天诀,得意洋洋的姿态,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取走我丹田里内的灵气是为了助你功法圆满……”
她忽然大笑,继而凄厉的哭嚎,接着又骂起遥光的狠心,一次又一次拿走她积累数千年的灵气,当她是容器为一只畜生夺走她的所有。
恨,她恨,恨到全身都要爆开了。
“什么……”她的灵气是……呃,跟她借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得到他的全心全意,而我却是被利用然后不屑一顾的下场。”她不甘心,不甘心,誓要逆转劣势。
“这……”她回答不了。
青瑶问她是问错了,狐姬本身都懵懵懂懂,对爱情刚启蒙,对情感事还在摩挲期,她信赖遥光、喜欢遥光、愿意陪着他,会吃醋、会嫉妒,却不知这便是情,还傻乎乎地想找只公狐狸生小狐狸。
此时,能够为青瑶解惑的人来了。
“凭的是她的单纯和无所求,她从没想过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只想做只无忧无虑的狐狸。”
她的不贪勾起他的注目,他不信真有天真到有得吃有得玩就什么都不要的生灵。
所有生灵都是贪心的,为了争食物、地盘同类相残,神都做不到无欲无求,一只狐狸怎么可能超越神。
但事实证明,除了吃以外的事她一向不放在心上,当代理土地公也是因为土地公腰伤去治病,她才勉为其难的扛起来,而且明明做得有模有样,却不邀功,让土地公庙照常香火鼎盛。
“遥光。”看到他,狐姬笑颜一展,因青瑶的控诉而觉不安的情绪平静下来,一蹦一跳的来到遥光身边,她还是不改狐狸的顽皮和好动。
遥光是因为才刚分开就想念她,于是过来了,也幸好他来了,不然也不知道青瑶还会说什么扰乱狐姬心绪。
他抬手往她头上一揉,宠爱有加,“别和她靠得太近,你也不嫌脏。”
狐姬和旁的狐狸不同,很爱洗澡,流汗就想泡进水里,因此毛发雪白,没有狐臭味。
“好。”她温顺地点头。
“乖。”他一笑。
“我会变成这样子是谁害的,你把我的灵气和修为还来,我不要在笼子里,你快放我出去。”看到眼前卿卿我我的画面觉得十分刺目,忍不住妒火中烧的青瑶出言讥讽,句句含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