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破产后,葛西顾就和她搬出了葛宅自己在外面租房子生活。她这几年流转娱乐场所把身体糟蹋坏了,胃出了很大问题,葛西顾心疼她不让她出来工作,自己则找了一份体力活,送快递。
以前的她走在葛西顾身旁受着全校女生羡慕嫉妒的目光,那时真的风光无限好。反观现在,站在一群精英男女中间,她忽然有点抬不起头。
陈桢桢就离她不远,站在人群中和人说说笑笑,那种自然的自信是她最向往的。她拉扯裙摆,低着头走向包房角落,她有点想葛西顾,如果他在的话她应该不会这么尴尬。
正想着他,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他说还有两个快递,马上就到。
她提议去楼下接他,正好远离这些人带给自己的无形压力。葛西顾说不用,让她在楼上歇着,不要乱跑,汤灿灿抿嘴不高兴了,最后退一步说在聚会包房门口等他。
汤灿灿准备出去接葛西顾了,她低头把手机装进黄色包包里,这时耳边忽然想起有规律的皮鞋“哒哒哒”声,仔细听,声音好像是向她这边来的。
在葛西顾没来之前,她可不想和老同学见面,所以她一直低着头,双手装作很忙的样子打开包包关上包包。
那双锃亮的皮鞋终于站在眼前,汤灿灿却一眼看到鞋底侧面印的品牌logo。她以前想给葛西顾买一双,可一看官网价格差点没吓死,随便一双就四位数,都快赶上葛西顾工资了。
她不禁对这双鞋的制造产生兴趣,到底是什么皮能卖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价钱。
比起身前人,她更专注眼前鞋。
不自觉的双手就摸上那光滑柔软的皮面,“你说,它咋就这么贵呢?”
是一声低低的浅咳把她思绪勾回,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迅速从地板上站起来,双手相互拍磨擦掉手上的尘土。
她缓缓抬起头看清面前的男人。他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上衣扣子是解开的,露出里面淡蓝色衬衣,他没系领带,而是解开领扣,她一瞄就看到了锁骨,很禁欲。
她偷偷吞咽口水,想着回家后也让葛西顾这样穿给她看,他那紧实有致的身材真不该藏在密不透风的工作服下。
想起葛西顾禁欲的样子,她心就瘙·痒起来,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注意力从男人身上移开,她对他点了点头示意,然后绕过来他往门口走。
这个男人她有点眼熟但记忆模糊,她也没深想,一心挂念着葛西顾。
刚走没几步,身后响起另一位男人的声音。
“你是班长邢鸿儒吧?”
学生时期的邢鸿儒在汤灿灿的记忆里只存在他两条特征,一他是班里学习最好的,二他是班长。
成年以后的邢鸿儒在汤灿灿记忆里个名人,因为总在财经报纸上看到她的名字,她一点没联想到此邢鸿儒就是彼邢鸿儒。
怪不得她每次拿邢鸿儒的成功案例激励葛西顾时他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想他是嫉妒死了。
以前汤灿灿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止学习的邢鸿儒嗤之以鼻觉得就算考试第一也不可能穿上葛西顾的aj,现在脸打的发肿,他不仅穿的上aj他还穿的上佰鲁提。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好好学习真不是没用的。
她突然后悔高中没能好好学习,不止一位老师说过她脑瓜聪明,如果好好学习肯定能成大器。她当时不信,秉着父亲给她输入的道理“学得好不如嫁得好”,成功扔掉书本嫁给葛西顾。
如果她好好学习了,如果她没和葛西顾结婚,如果她考上了大学,如果她和邢鸿儒在一起了,那现在还会是她吗?还会是这个每天只会洗衣做饭没钱做美容出门只穿同一件衣服的家庭主妇吗?
她突然不甘心,她想重新开始。
之后她走出包房。
这场同学会她没参加成,她中途走了,巧的是,葛西顾也没按时来。
陈桢桢给汤灿灿发信息,问她怎么走了,汤灿灿没回。
坐在她旁边的邢鸿儒瞥到了聊天框上方的昵称,心里转了一圈,端起手边的酒杯仰头喝尽。
有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身前的桌面上。
陈桢桢转头看向这位背地里人人谈论的人物,冲他微笑,“班长,有什么事吗?”
邢鸿儒慢慢张嘴,问:“汤灿灿结婚了?”
他刚才看到陈桢桢打的备注是葛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