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贵客已到。”
“进。”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侍者朝元初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元初衣朝他颔首,“多谢。”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元初衣视线一扫便看到在窗边练字的王老爷子。
她静静的看着,未动,眼神里似有波涛汹涌,手指颤了颤。
王老爷子写完最后一笔收尾,看了看自己的字,挺满意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元初衣,“若不嫌弃,可以过来看看。”
元初衣平静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桌上被镇纸压住的纸。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苍劲有力,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元初衣淡淡的说。
“你要不要来。”王老爷子错过身,让开一步。
元初衣取出一张宣纸,放好,腰背挺直,静心凝神,手腕用力,墨水浸入宣纸,窗外的微风拂过,丝丝墨香萦绕在鼻端。
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王老爷子站在一旁,待元初衣收笔后,赞了一声:“动作行云流水,字体铿锵有力,不错!”
“你回来多久了?”王老爷子走向一旁,取出茶壶,为元初衣斟了一杯茶。
元初衣五指并拢成拳,向下轻扣桌面三下。
回道,“差不多三个多月了。”
“说起来我们也有五年未见了吧。当初一别,老夫本以为你不会来这一趟的。看来还是老夫小人之心了。”
元初衣垂下眼帘,“有何不能来的。该报复的,我在五年前便已报复了,一笔勾销这承诺,我记着。”
王老爷子苦笑一声,心里默默叹了一句造化弄人。
刚刚他试探了下元初衣的态度,试探出来的结果在他意料之内,毕竟眼前这人是苏子潇的徒弟。
苏子潇啊苏子潇,苍生欠你良多!
“既如此,老夫就在此厚着脸皮托你一件事了,之前收到消息,西南一带有些异动,可否请你去查探一番。”
“为何是我?”
王老爷子苦笑一声,“老夫怀疑那边的异动和帝都出现的半成品邪兽有关。其它人,渐远几人也被分派至各地了,只剩下西南地界了。老夫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去了一趟了。于是便托岳霖联系的你。”
没有多说,元初衣爽快的点点头,“可以。有更具体的地点吗?”
“极有可能在C市。不过也不排除其他地方。”王老爷子声音有些沉重,“这是我灵越派损失三人得来的情报,除此之外,你须得注意一下安全,我听说最近有一批陌生人人在追查你的下落。”
“多谢提醒。”元初衣点点头。
“既然你答应了,那老夫之后把事情安排下去。C市也有一些我派之人,到时候你可以差遣他们。”
正事说完,王老爷子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开始闲聊起来:“你师叔呢?”
“师叔还在闭关。”元初衣抿了口茶,淡声道。
王老爷子:“想必闭关出来后单道友的功力更加精进了。”
元初衣摇摇头,“此次师叔闭关是为了养伤,这五年来他身体一直不好。”
她浅层意思也是说,你们就别打扰人家了。
王老爷子也识趣,不再聊单城。
两人又说了几句,元初衣便告辞了。
等元初衣走后,王老爷子抬眼看了看天际,阴沉沉的,他叹了口气,这天说变就变。
于是便站起身来打算将窗户关上,但起身时手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茶水流出,王老爷子眯了眯眼,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单道友怎么会还没痊愈,明明……
侍者将元初衣送出宅子,元初衣抬头看天。
乌云聚拢,空气湿润。
大雨将至。
她拢了拢外套,眼底泛出一丝冷意,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喂,元译!”
这天穆宣揪着头发苦恼给发小打电话。
元译正和周明波张昭泽斗地主,不知为何他的手气好到爆!
刚刚他居然打出了春天,他呵呵笑着,手上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声朝着周明波和张昭泽二人脸上贴了一张小纸条。
元译脸上只有稀稀疏疏几张,而那二人脸上都快贴满了,都快看不出他们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