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的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
南姜子想把手抽走,没想到没有抽动,她抬头看向段浪,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与太阳同在的男人正安静地看着她。
她看着段浪唇纹明显的唇,很多次她都在想这两片刀锋似的嘴唇是否柔软
她抬手,抚上了他的唇。
段浪用从未有过的深深的眼神看着她,眼睛里翻滚着情感。
她踮起脚,抬起头,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手上的力道松了,她用她艺术家精致的手,捧着他的后颈,感受着他的短发穿过她的掌心,感受着唇齿间的柔软。
段浪紧紧的抱住了她,手掌隔着衣服滑过她的脊椎,她感到一阵电流的感觉。
这是一个如暴风雨般的吻,她喘着气,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当一个女人决定和一个男人睡觉时,就没有她跃不过去的围墙,没有她推不倒的堡垒,也没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顾虑,事实上没有能管得住她的上帝。”①
她轻咬着段浪的耳廓,说:“去楼上。”
段浪向她的颈间吻去。
“你别后悔。”段浪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带着浓浓的感情。
南姜子不语。
段浪看着她,南姜子很瘦,但是瘦的很性感,他问道:“有没有……”
南姜子眼神迷离,摇了摇头,说:“没事……”
段浪俯下身去,这是一场无法形容的云雨,两个人既相熟又陌生。
南姜子随着他的起伏一遍又一遍抚摸他的后背,感受着这充满力量的曲线,她享受着他的汗水,他的喘息,他的撞击,在达到最兴奋的那一刻,他退了出去。
……
南姜子点燃了一根烟,另一只手触碰他背肌的线条,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肥皂混合的味道。
她轻轻地问:“段浪,你健身吗……”
段浪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搬货……”
南姜子“嗯”了一声,向他蹭了蹭。
段浪把烟夺了过来,摁灭到床头的烟灰缸中。
两人相拥着,段浪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她由上至下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疤,指尖滑过那凹凸不平的,柔软而又粗粒的面庞,令她着迷。
“吓人吗?”段浪的声音里有着欢爱后的慵懒。
“很迷人……”
南姜子说的没错,她所寻找的,现在就在她的眼前。
她忘我的抚摸着他的伤疤,手向下移,移到他的胸口处和腹部,那里也有一些伤疤,在腹部的毛发隐藏下,摸起来更为粗糙不平。
“这儿呢?”段浪的话里有一点点放松后的轻浮,和平时沉默的语气不一样。
南姜子没有回答,抚摸了一阵,说:“我不喜欢断臂的维纳斯,也不喜欢因为破环结构而缩小生殖器的大卫……”
段浪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南姜子也不想解释。
南姜子不喜欢那些,那些人工破坏的美感。
去年的时候她在故宫博物馆的希腊安提凯西拉岛水下考古文物展的时候,那个一半在海泥里,一半被海水腐蚀的男孩雕像让她着迷。
一半健美流畅,一半千疮百孔;一半腐朽,一半仰望;狰狞而美丽,千帆擦肩而过,罗马没有等来那帆来自希腊的船。
那是生命最佳的状态,有人最原始的身体美,也有这世界给你留下的印记,有美好,有遗憾,段浪就是这样。
南姜子忘我地摸着,问:“哪来的那么多伤疤……”
段浪把她的手松开了,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打架斗殴被人家砍的。”
南姜子眼神变得有些清醒,问:“你原先是干什么的?”
段浪停顿了一下,说:“……替别人要债的。”
南姜子皱了皱眉头,她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突然她的肚子叫了一下,在寂静地卧室中,有些尴尬,她的脸红了一下。
段浪起身,穿上衣服,说:“我去给你做碗面。”然后快步走了下楼。
南姜子看着他结实的背影,想对他说,家里没有面条……
南姜子穿着睡裙下来的时候,随手拿着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燃。
段浪把碗拿到桌面上,看了一眼夹着烟的她,说:“少抽点。”那天晚上一地的烟头,他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