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也会死!别的东西都可以去得到,可是生命一旦失去,是找不回来的,你应该选择其他的路。”
这人听后露出一丝苦笑,摇头道:“不,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最快最好的方法,为了一家老小,我愿意。”
“你若因此而死,他们应该以什么心情花这笔钱呢?这钱买来的米,如同你的血肉,让他们如何下咽,买来的衣服,犹如你的皮囊,他们如何披在身上?你一死一了百了,可把煎熬留给了他们,这对他们公平吗?”
这人嘲讽的笑了笑:“你不会懂的。”
听到这话,吴痕的表情瞬间僵住:“我不懂?哈哈,你可能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你死后会知道你这么做到底应不应该。”说罢,栖霞剑再度出鞘,红光闪过,这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吴痕嘴唇又动了动:“借口!”
时间又过几日,幽州城外,一群人正在参加王府的选拔,他们眼前是一个阵法,里面迷雾漫布,看不清任何事物。
这是他们将要面临的最后一关,可是他们却没有一点点喜悦,除过这也是生死考验外,还有一个原因:要想参加王府的选拔,必须两人一起报名,前几关也是两个人一起配合通过,可是这最后一关,却只能让一个人活下来,这怎么能不让事先并不知情的他们为难。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因为后退更是死路。
十个人刚刚走进阵法,刚刚翻过南山的吴痕也来到了这边,他看了眼阵法和阵法外几人的穿着,心中已知这是王氏一族选拔人才的一贯伎俩,可要让他绕行,又怎么可能?于是也径直踏入了阵法之内。
王府负责的人看了一眼,也没有阻拦,用他的话说就是:“有人既然想死,那也怪不得别人。”
阵法里,有人在捉对激战,也有人以一敌二,更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远处,在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选拔中,无论怎么做,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因此打斗的人都拼尽全力,所使的都是招招致命的狠招。
吴痕身形一动,飞速地掠了过去,忽然间,他疑惑地看向一边。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可是也不免成为别人袭击的目标,然而奇怪的是,这人对于来敌却都是仁慈以待。
吴痕见此,忽然想到上午在经过一处小村庄时遇到的事。一对母女坐在门前的老槐树下,母亲忧心忡忡地看着村口的路,却还要时不时回答女儿的问题,女孩问道:“娘,爹说我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到糖葫芦,这是真地吗?”“嗯,你爹从不骗人,他一定会回来,带着糖葫芦回来。”“可为什么自从爹答应这件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笑,是不是爹不喜欢女儿吃糖葫芦?”母亲摸了摸女儿暗黄的头发,回道:“怎么会呢,你爹他最疼你了。”听了这话,小女孩高兴地追逐槐树上飘下的落叶去了。母亲这时却悄悄闭上了眼,仰头叹息一声,道:“善良的你一定做不来王氏一族的事,可是为了我母女你还是去了,只是自那以后,只是自那以后,我母子再没有见过你笑。”
想到这,吴痕闪身来到一动不动的人的身前,轻道:“你这样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那人听出说话人并不是参加选拔的人,便解释道: “要我与之前并肩作战的朋友兵刃相向,我做不到。”
“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应该有这个觉悟,若是他和你一样想法,你又怎么会伤到他?看来你心底其实还是不信任他。”
这人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试图看清吴痕的面目。这时有人趁他分心,偷偷摸到身后,举剑狠狠挥来。
吴痕一个弹指,替这善良的人化解了性命之忧,再道:“你要是再这样坐以待毙,恐怕你的妻女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人听罢,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想他应该和我想法一样,我相信他,我不会再犹疑。”说完,不再仁慈,挥刀结果了偷袭人的性命。
时间慢慢过去,阵法中的打斗声渐渐稀少,直到再无一丝声音。
这人杀了这么多人,自然触动心性,此刻眼睛通红的他出声问:“怎么没了声音?”
吴痕道:“人死了,当然就没有声音了。”
这人想到等待着他糖葫芦的女儿,急切问:“这么说我没有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