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潇挣扎起来后,委屈地看了眼这位姐姐,实在弄不清楚她为什么忽然变脸,便问:“姐姐,你怎么了?”
吕思淇拿出水壶,给马喝了一口,道:“你既是落日之城的人,那就应该知道落日之城的城主姓什么。”
“姓凌啊?”凌潇潇不假思索地回答后,才明白过来:“你认为我和城主有什么关系?”
“那不然呢?”
“你们这么多人去落日之城,你又对我如此,难道你们不是惹上强敌,才去那里躲避?”
“当然!你快从实招来,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们又有什么目的?”
“就因为我也姓凌吗?”
听了这话,吕思淇忽然一愣:“这样一个不懂道法的弱女子,又是和我们偶然相遇,怎么会是落日之城派来的呢?我这是怎么了?”这一想,顿时发觉自己的确有些武断了,犹豫一会,走上前不好意思道:“你……你没事吧?”
凌潇潇委屈道:“人家怎么会没事呢?这么高掉下来,很痛的。”
吕思淇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见你不停问尊主的事,以为你是坏人来着。”
凌潇潇顿时无语:“……”
吕思淇暗叹一声:“自从知道尊主就是吴痕后,我好像变了,变得对凌天尊或者确切的说是尊主的事更为上心,哪怕知道争夺上古之弓是一个不算正确的决定,竟也如此卖力,以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哦,是了,这是对尊主悲惨遭遇的同情,不愿意他再受到伤害,诚如傅长老和凌潇潇说的,他绝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吕思淇皱眉沉思之际,凌潇潇喊了几声也没反应,她只好凑到眼前:“姐姐,你没事吧?”
吕思淇被忽然贴到眼上的俏脸吓了一跳,晃过神后,也不愿多做思量,便道:“没事,我没事。上马吧。”
凌潇潇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摇了摇头道:“姐姐,你的性格一点也不像个修道之人。”
吕思淇正牵过缰绳,听她这么说,疑道:“怎么不像?”
“一点心机也没有。”凌潇潇说完这话,附身在地上摆弄起来。
吕思淇凑近一看,却见她捡起几根枯草,摆出了一个剑的形状,接着捏出吕思淇从未见过的手决,轻喝一声:“起!”枯草作成的剑顿时升腾起来,围着二人旋转。凌潇潇手势再变,这柄剑竟然指哪打哪,其上威力绝非一般修道者能够抵挡。
吕思淇顿时目瞪口呆:“你……”
凌潇潇撤去手势,剑也随之散成枯草,这才道:“虽然这种修行之法懂得人并不多,也不常见,可是姐姐不应该对人这么没有防范,我稍稍使了使手段,就骗了你。”
吕思淇盯着凌潇潇的双眼,道:“这么说你绝非普通人。”
“姐姐刚才提到的人就是我的爷爷。”
吕思淇脸色再变:“你是落日城主的孙女!”
“我对姐姐这么坦白,你也告诉我实话怎么样?你们去落日之城是什么目的?”见吕思淇犹疑不定,凌潇潇再道:“我虽然不是一个乖孩子,可是也绝不是坏人。”
吕思淇察言观色,见她神情坦然而无谓,终究选择相信,不过还是先问道:“那你怎么会离开落日之城?”
凌潇潇回道:“家人一心要把我教导成一个心存大善的人,并为此苦口婆心多年。可越是如此,我越是反抗,渐渐与他们的期待越来越远,甚至背道而驰。”
吕思淇能够够理解:“嗯,你作为落日城主的孙女,他们对你有所期望也在情理之中。”
凌潇潇自然也知道这道理,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不过负重而行的滋味可不好受。在多次见过落日之城人们的伪善后,我再也忍受不了,终于到了奔溃的边缘,三个月前,我去找爷爷爹娘理论,结果理论变成了争吵,当晚,我就孤身离开了落日之城。我要证明给他们看,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心存善良就能够感化一切,对恶人的善良、迁就,换来的只会是失望和残忍!”
吕思淇道:“所以你才跟着那个老人家?”
“嗯,我早就知道他的心思,我不拆穿也不阻拦,就是要看看外面的人本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