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摇了摇头,沉默未语。
叶落有些无奈:“这一刻,我多想可以像你一样读人心事,这样,也就不用在不该问的时候还要强迫自己去问,本虽好意,却让你更增烦恼。”
瑶琴转身看了看叶落:“你谎称伤好也是好意嘛?”
叶落略有尴尬:“你说过不再使用读心术的。”
瑶琴牵过叶落的手,道:“这还用读心术吗,先置召唤语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恢复,哪怕还有一丁点隐患,也足以让你受累终生,这种事我早已见识过。听我的,静心养伤。”
叶落仍不甘心:“可你这样,我怎么静得下心,夕阳虽美,也挡不住岁月的流逝,再等下去,我真怕无法挽回。”
瑶琴道:“我也害怕。”
“那为什么不去看看究竟?”叶落疑道。
“因为我能看到人们的内心,这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
“读心术又不是非用不可,你怎么?”
“我忍不住,所以注定会看到他的想法:绝世之恋终究抵不过万世之名。”瑶琴默默说道。
叶落沉吟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夕阳泣血,她一定出事了。”瑶琴低下头去。
“夕阳泣血?”这个本身就带着悲情的词语,却让叶落忍不住重复一遍。
瑶琴再度望向远方,问:“你知道为什么她被称作暮光女神吗?”
“你说夕然姑娘吗?”叶落自知暮光女神就是夕然,可是瑶琴之前明明说的是天下将有劫难,此刻她却提起夕然,因此疑问。
瑶琴点了点头,来到了长亭之外:“上古三贤陨落后,世间遭受域外天魔之苦,数不尽的人只能苟安一隅。大千世界无限美好,人们无瑕欣赏,不但如此,每一天清晨,他们都要提心吊胆地看向东方,那本是希望的曙光成了他们的梦魇。因为哪里出现朝霞,哪里的人们就要将少女或者小孩在日落前献祭给天魔,不然就要承受惨无人道的灭顶之灾。人们的生活一片黯淡,苦不堪言,日出之朝霞也随之成为了人们永远的伤痛。那时,她还没有名字,可在那时,她就在心中立誓,既然日出不能给人带来希望,就让日落还人们一个清明。为此,她给自己起名夕然。渐渐地,她通过不断的努力,终于赋予了日落另一个含义,晚霞出,行千里,哪里出现晚霞,哪里的人们就逃离了厄运的魔爪,‘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日落之晚霞成了她给人们的承诺,这便是暮光女神的由来。”
听完,叶落再看了一眼晚霞,既感美丽静好,又感其悲壮动人,不由重复了一遍刚才瑶琴的话:“绝世之恋终究抵不过万世之名。”接着再问:“你宁愿恨天下,也不愿给他机会,这样的武断,是不相信天下,还是不相信夕然呢?”
“我不知道,所以只能逃避。”这几天,瑶琴心中只剩烦乱。
“与其逃避,不如让心中的尘埃落下。”叶落对天下有着难以言明的信任,因此眼神分外坚毅。
叶落的眼神,给了瑶琴莫大勇气,她终于鼓起勇气:“那你也说实话,愿意陪我一起去找他吗?”
叶落终觉轻松:“你何不自己看呢?”
瑶琴看了一眼叶落,眉头一舒,携起叶落的手向傅剑寒住处走去。
二人还未进门,已听到土长老的声音:“彼岸之道的传言越来越动听,无数人已聚集到东海之滨。”二人进去后,见屋内不但坐着土长老,还有王晦、陈念远、吕思琪。
傅剑寒见叶落、瑶琴回来,示意其坐下后,对二人道:“王晦刚刚告诉我们,因为元素失衡和妖灵四起的影响,很多人的家园已经被毁。”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接着说:“可若是众志成城,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奈何彼岸之道的传言适时传来,彻底击溃了万众之一心,在那样的情势下,不少人将希望放在了彼岸之道上,他们宁愿相信彼岸之道,也不愿再誓守家园,修士们不再忧人之忧,抛却了参加天心测试时许下的誓约,去追寻彼岸之道,普通人见性命再无依托,也不得不去追寻彼岸之道,眼下,不但受到影响的地方,就连尚未波及到的地方的人都涌去了东海,看来无尽之海的劫难已近在眼前。”说到这,环顾一周,敛眉道:“我们六人已经决定,就算是螳臂当车,也要试图阻拦一番,你二人一个伤势未愈,一个元气未复,就暂留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