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父亲赶忙回道:“公子明鉴,小人教他学好都来不及,哪敢教他这个。”
公子接着道:“这么说你这孩子天性就是这般?”
孩子父亲一时语塞:“这,这……”
公子拂袖怒道:“这什么,既然天生如此,料想将来也是祸害,不如让我现在就为民除害!”说罢,举剑就要刺向孩子。
见状,孩子母亲赶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求求你饶过他,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一定好好管教。”
公子见了小妇人涕流满面之态,一时又觉恶心不已,转过头去道:“可今日之事,不能就此作罢,一定要有人接受惩罚。”
孩子父亲忐忑问道:“公子,你要怎么惩罚?”
公子淡淡回道:“你们中有人留下一只手就行。”
听了这话,孩子父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两人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最后还是选择了默然不语。
公子发出一声冷笑,举起手中的剑,就要砍向孩子的手臂。
这时,一旁的萧俊飞身而出,挡住他道:“你要是这么做,我也会让你一样下场!”
那公子见萧俊手拿法剑,知道自己斗不过,只好悻悻离去。
目送一家三口离开后,水亦奇问道:“萧大哥,我看动物也比这些人有感情的多。”
萧俊将往事回忆一番,只在心中道:“奇妃该不会是你吧。”想到此处,隐隐又有些怕见到水亦奇了。
这时,客栈外来了一队官兵,一宫人进来后问道:“谁是萧俊?”
萧俊赶忙站起:“在下萧俊。”
宫人道:“嗯,跟我走吧,陛下听了你的事龙心大悦,今晚就要召见你。”
于是,萧俊跟着宫人一起进宫面圣去了。一队人在接连穿过了几道大门,转了十几个弯,在跨过一座青蓝石桥后,才见一座豪华大殿竖在眼前。一路上,萧俊将来路暗自记住,虽是夜晚,但各处灯火通明,所以也并不难记。
宫人让萧俊在阶前等候,自己来到门前,轻道:“陛下,萧俊到了。”
里面人应了一声:“进来罢。”声音懒散之极。
宫人向萧俊招了招手,自己率先俯首而进。
萧俊缓缓走进殿内,低头拱手参见:“草民见过皇上。”
上面传来:“无需多礼。”
萧俊抬头看去,书桌前的椅上斜躺一人,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玉面无须,发髻高束,一身黄袍光华夺目。
皇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后,绕出书桌笑着向中厅走来,边走边打量着萧俊:“萧公子不仅仪表堂堂,而且肯替国家分忧,真是让人赞叹啊。”
萧俊道:“在下只是做了一个修道者分内之事,皇上谬赞了。”
皇上哈哈一笑:“来人啊,把奖赏拿出来。”话音刚落,从殿后走出十数个宫人,每人端着一盘黄金,皇上再道:“这是你应得的赏赐,除此外,还有这块腰牌。”
宫人忙将准备好的腰牌递给皇上,只见腰牌上嵌着一个金黄色的“御”字。皇上接过腰牌笑呵呵地走到萧俊身前:“有了这块腰牌,从今后便可以任意进出皇宫,而且我还要请你加入皇家学院。”
萧俊听后略显疑惑:“皇上是否有事托付,但说无妨。”
皇上赞道:“真是快人快语!不错,我们近来正准备进攻落日之城,想请你和众多修士,率先混入城内,以作内应。”
直到这里,萧俊内心才坚定了拒绝御前侍卫的心意。他的确不愿意做挑起干戈的事,可是这内应之事只是他坚定心意的□□而已。最初,他甘冒生命之险争夺御前侍卫一职,便是为了一个见到水亦奇的机会,也是让心爱之人维持完美形象的机会;可在客栈听了宰牛验情一事后,他心中便忐忑不安起来;在进宫路上,他也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要去见她,为什么要问明白当初的事?直到这一刻,他才想明白,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水亦奇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萧俊再没在兄弟跟前提过水亦奇,因为弟兄们或多或少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他一心进宫,只为了问问水亦奇当年的事,因为他有一个期待的答案:水亦奇是被逼无奈才选择入宫,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仅有五成;如今,做出“宰牛验请”之事的奇妃很有可能就是水亦奇,这种可能又减了三分;他不得不逃避,起码这样还可以安慰自己或欺骗自己,继续保留着一厢情愿的幻想:水亦奇当年确是别无选择,并不是她贪图荣华。如此一来,这么多年他的喜欢、他的思念乃至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