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似乎看出了天下的心思,鼓了鼓勇气向天下道:“天下,我想我可以试试。”神态中显见深思熟虑。
天下见此,点了点头,不过心中仍是不解为何妙言有此信心。正想着,吴萱走近几步后悄悄说道:“我知道。”
天下疑惑地转过头去:“你知道什么?”
吴萱回道:“你想让萧俊做火元素法剑的主人,但不知萧俊是否愿意,因此犹豫如何劝说,可更让你困惑地是,你没有把握的事,妙言怎么会有。”
天下愣了一愣:“不错,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吴萱做出理所当然地表情:“妙言之所以有把握,是因为妙言也懂得她的萧大哥的心思呢,就如同你和夕然姐姐心意相通一样。”
听到这,天下看了眼夕然,可夕然神情专注的望向西方,显然没有听到吴萱的话。
吴萱早知夕然心中有事,也知道当有事的时如果沉默不语,反而会让心事更甚,便对夕然道:“姐姐,你解释吧,我和他说不清楚了。”
夕然晃过神来,微微一笑掩饰过刚才的分神,这才道:“自从妙言姑娘见到萧俊后,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他。萧俊承受折磨时她的不忍,目送萧俊入宫时她的难过,听到萧俊不告而别后她的失望,正因为有这些,她才会一路上东张西望,才会比谁都早发现萧俊,天下,你想想,是也不是?”
天下回想一番,果如夕然所说,暗自叹息自己怎么没有留神,殊不知,这只是男女处事不同罢了。
妙言来到萧俊身后三丈开外,开口问道:“萧大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萧俊回过头来,见是妙言,略微有些惊讶:“是你?”
妙言轻轻点了点头,直勾勾地看着萧俊。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萧俊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我,我随便走走。”
妙言也走到溪边,装模作样地学着萧俊,出神地看着水面,过了好一会才道:“好像这里除了水什么都看不到,你是不是想她了,那个姓水的姑娘?”
萧俊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妙言又道:“我才不信呢,不然你为什么不站在树上,非要站在这里?”
萧俊被这句话也逗笑了,爽朗的笑声让妙言心中也开心了几分,似乎见到他笑就是很开心的事了,可忽然间,笑声戛然而止,妙言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萧俊展开右手,双眼深深地看着掌心中躺着的一只纸鹤,轻轻道:“这是她教我叠的,那天她还告诉我,要是哪天没有思念她,就让我叠一只。”
妙言看了眼纸鹤:“这样的话,你不是每天都会想起她了吗。明明知道只有分开才会思念,她还让你这样做。”那女孩子家的表情,似乎比萧俊还委屈。
萧俊苦涩地笑了笑:“你知道这是第几只?”
妙言摇了摇头。
萧俊望了眼水面,回道:“第一只!”清澈的水中倒映着他和妙言的身影,这一次,水中的确没有出现水亦奇的身影。萧俊愣了楞,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妙言正低头拨弄着发丝,脸上的落寞、哀怨慢慢遮掩不住,只听她小声轻道:“那你每天都会想她了?”语气中满是不情不愿。不见萧俊答话,妙言又问:“那这是哪天叠的?”
萧俊收回目光,也收回了单恋空许的痴心,回道:“今天!”说罢,将纸鹤轻轻扔向水面,飞出几米后纸鹤碎裂成无数碎片,从空中慢慢落到水里,载着萦绕心头的苦涩过往随水远逝。
妙言见了这一幕,不安道:“萧大哥,你没事吧?”
萧俊回头看了眼妙言,妙言的眼神中既有温柔、又有担忧,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由生出几分感动。这时,脑海忽然响起兄弟们的话:“珍惜眼前人。”于是他露齿笑道:“走吧。”
妙言问:“去哪?”
萧俊也不回答,大方地牵起妙言的手,拉着她来到了天下身前:“天下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天下早见两人携手而来,所以故意转头望向别处,听到萧俊之言才转过头来,回道:“萧兄,前路茫茫,可愿结伴同行?”
萧俊答道:“正有此意!”
天下再问:“平魔荡寇,以身卫道?”
萧俊再答:“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