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掠过月影,在红千季的身侧挥过,剑身挟带锋利光芒,往红千季的心窝直刺而去,这一幕幕看来骇人的景象,衬上刀剑相交的清亮声响,几乎要教人屏息停顿。
照理说,以一敌多,应该教人感到疲累,但红千季应付起这群杀手却丝毫不显疲惫。
甚至,他的脸上还挂着轻松以对的笑容,仿佛是在昭示他的游刃有余。
他的态度教杀手们看得更是火冒三丈,数度连下重手,却仍是徒劳无功,皆被红千季一一挡下。
面对这样难缠的对手,杀手们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即使他们七人仅能拦住红千季却打不过他、抢不回目标,但至少绊得住红千季。
看着这样的情况,尾随而来、藏于林间深处的另一批人马,眼中同样露出了嗜血的眸光。
“堂主,这个红千季很麻烦啊!若是让他带着证据逃了,我们单雷堂在裂香镇就混不下去了。”一名跟随在领头老大身旁的小喽啰悄声说道。
“用不着担心。”领头老大哑着嗓音沉声应道:“我们没必要跟红千季讲究光明正大,你们一块儿上,他只有一个人,迟早会有失手的时候。”
“是,堂主。”身后的杀手听见老大出声吩咐,立即跟着冲出树林,往红千季杀去。
红千季没想到除了眼前这七个人之外,林子里居然还躲着旁人,霎时有些疲于应付。
若他能狠得下心,来一个杀一个也就罢了,偏偏这单雷堂在裂香镇兴风作浪、四处引发误会的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澄清,如果就这么下重手,难保在他解释清楚前,不会惹来更多对红石坞的指责。
“真不愧是卑鄙小人,专长以多欺少。”红千季挡开往颈边攻来的长剑,怒目一扫,斥道。
“少废话!东西先交出来!”杀手们没什么公不公平的原则,总之老大要他们取回扇子,他们自是尽力而为。
“真好意思找我要扇子!你们在裂香镇惹是生非、陷我们红石坞于不义,这笔帐我都还没跟你们算!”红千季咬牙切齿地怒道。
红石坞位处裂香镇,原本一直是正派名门,可最近却在武林中频频遭人嫁祸。
先有与红石坞同以裂香镇为根据地发展的景阳宫门下经营的酒楼发生命案,后有与景阳宫交好的富商在家中让人谋害,而留下的物证人证,全指称是红石坞弟子所为,让红石坞蒙受许多不白之冤,为了向景阳宫澄清实情而疲于奔命。
可后来红石坞却也遭受偷袭,先是有弟子发现宫中秘笈被盗,而地上留有景阳宫弟子才能持有的佩饰,跟着,红石坞走镖时又在山里遇劫,镖银给人抢了去,受伤的弟子也声称是景阳宫弟子所为。
这一来一往,让红石坞与景阳宫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武林中更谣传两派为抢夺在裂香镇的第一名门地位,相互陷害。
也因此,原本礼尚往来的两派人马,霎时对立起来,闹得裂香镇纷争不休、几无宁日。
但其实,根据红千季所查明的真相,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一切的风波,根本都是近来在武林中新窜出头的单雷堂堂主单纪科,派人在幕后指使所为!
由于单雷堂想以裂香镇为据点,扩大势力,因此才在暗地里使诈陷害同处裂香镇的红石坞与景阳宫,想教他们互相厮杀、两败俱伤,而单雷堂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今儿个他好不容易寻得证物,想暗中带回红石坞,告知父亲并通知景阳宫宫主,让两大门派不必再互相猜疑,可是却给单雷堂的弟子发现了,才会身陷险境。
“想找我们算帐?下辈子再说!”杀手们目露凶光,刀起刀落毫不留情。
这明显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攻势,让红千季越是谨慎对付,毕竟他还肩负重任,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这单雷堂刻意挑起武林纷争的秘密,他非得带回去、公诸武林不可!
“闪开!真想找我讨扇子的话,叫你们堂主单纪科出来!我要亲自向他讨回公道!”红千季长剑横扫,杀退冲上前的小喽啰,也让其中几人的手臂挂了彩。
“你想得美!我们堂主岂是你这小毛头说见就见的?”杀手们毫不客气地回吼,一伙人将红千季围在中间,深恐一个不留心,让人给跑了。
瞧着他们的互相争执,依旧藏身于树林中的单纪科迸出一声冷哼,自身后将长弓取下,搭上箭、瞄准了红千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