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带血的笑着铁栅栏里脸色怪异的众人,望着面无表情的狱卒,和外面的守卫,张开双臂疯狂大笑,“长生天见证,鲜卑男儿都是像雄鹰一样的的勇士!”
檀石槐面无表情的看着阿珂里刚说完,就手足不能控制的直直倒了下去,不可置信的大张着口七窍流血,砸起了一地灰尘。
看着阿珂里的尸体被向拉出去。除了新来的几个满面惊疑的伸着脖子瞧,其他人都只在吃饭的空隙掀起眼皮寺瞧了一眼,向外面交了碗筷,挑了避风的地方相熟的几个挤在一起睡了过去。
狱卒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指着外面地上被拖出的长长血痕,“好奇为何他会死罢?”说着又指了指取矿的小门四周的铁刺,“看到了吗?那上头没根刺上涂的都是□□,要逃的尽管去试。”
接着说了几句警告的话后又安慰了一番,总之在这里想要过得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多挖矿!恩威并施了一番,又把今日表现最好的檀石槐提出来夸奖了一番,奖励是明日可以吃到一根羊肉骨头。
在众人羡慕的眼中,檀石槐一脸淡定的放了碗筷和尼尔桑睡在了昨晚的那处。他怎么觉得这狱卒和他哄那只藏獒时一个表情?
夜间众人都睡熟时,檀石槐蓦地睁开了双眼,见尼尔桑也睁开了眼睛,他弯了弯眼睛低声道,“这凉城果然矿藏好多,我们这里还不算大矿产出的矿石,看颜色出铁很高。”
尼尔桑点了点头,“你想攻打凉城?”
檀石槐闻言摇了摇头,“不急,等他们做成武器更好,再说我还没玩够呢!那商战听说被他们太子和狄赖合起来给坑死了,他死了我也懒得和晋国他们一帮废物打。”
而众人都以为死了的商战正窝在草原上一个帐篷里。
他身上中了数箭,有一支在肩胛位置被射了个对穿。再加上跳下崖时虽有轻功支撑了些许,但武州山那断肠崖不是一般的高,幸好下面是河水,不然可能已经被摔死了。
他此刻脑子烧的迷迷糊糊的,意识陷入混沌,一直断断续续低声喃呢着什么。
丽莎儿试了试木盆里的水温,她甩了甩手指的水,水已经太凉了,这样敷着以后会患头痛。她起身拿过泥炉上的水壶往木盆里倒了一点热水,试了试水不凉后,便淘了淘手巾。捏了个半干折好后,取下了商战头上发热的那块,把刚浸好的那块轻轻的按在他的头部。
又把取下的那块浸到水中淘了淘,捏了半干擦拭着他的脸和脖子,听到商战双唇间的喃呢声,把耳朵贴到他嘴边。
终于听清商战说的什么,丽莎儿咬着唇,“衣儿,衣儿!”
丽莎儿轻皱着眉头,停止了要剥开他衣服的手。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汉人就是规矩多,昏迷着还惦记着自己的衣服。
丽莎儿走到帐篷门口,向外喊了几声,不一会后帐篷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丽莎儿又换下了商战额头的手巾,都不用出去,听着铃铛声响就知道是她的阿兄回来了。
果然,转头就见巴奈特掀起门口的羊皮帘子进了来,见木桌上光秃秃一片,又向四处张望去别说手把肉了,连一晚奶茶的影子逗没瞧见。巴奈特疑惑道,“丽莎儿,今晚吃什么?”
丽莎儿又换了一次手巾,把阿兄扯到商战跟前,“来给他换衣服,把他全身擦一遍,我去煮肉。”
巴奈特嘴里哼了一声,抱着手臂望着妹妹,“你不是吵着要嫁给他,怎么还要我换衣服?”
丽莎儿跺了跺脚,“他们汉人最讲礼数,听说女人嫁给男人前是不能见面的……你,快点,他还在吃发烧,我去煮肉。”说完红着脸跑去外面生活煮肉了。
巴奈特走到商战面前,边个剥他的衣服边扯着嗓子嚷着,“哈哈哈……草原的小狐狸,怎么遇到男人反而夹着尾巴溜了!”
丽莎儿点着了草叶,往灶膛里添着牛粪,起身揭开了锅盖,又从锅中拿出几块羊肉来。
没听见妹妹的回话,巴奈特摇了摇头,嘴里哼着放牧的调子脱商战身上的衣服,脱到一半才发现衣服黏在身上。原来除了肩胛的伤之外,前胸后背还有几处刀伤和箭伤,连头上都有一个大鼓包。
巴奈特嘴里嘀咕,这么惨,该不会是摔傻了罢?
但既然是妹妹看上的人,他也不敢大意,小心的擦拭了他的伤口,取过了旁边桌上的一个小陶罐打开来,用木签子夹了些药糊糊涂在了他伤口处,弄完后又把他全身用酒擦拭了几遍,这是之前的右贤王带来汉人退烧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