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中哼了一声,梗着脖子,“我看你翅膀硬的很,上月为了十万两银子居然把杏园街铺子的账借出去了!”
“呀,这事早罚过了你又提,您不知道我生来最爱财嘛,那谁让你没看好账呢!”
“你!”
“行行行,孩儿错了,但我给你买的那琥珀光你不是喝得挺爽嘛……哎,爹我真错了,你要是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给一百万我都不会再把账本往外借!”
王广中疑狐的瞧着他,他这儿子除了不会读书什么都好,就是爱财成痴。别说一百万,他估计五十万这货就能把他家金库在那都指给人家。自己拉扯大的孩子什么德性他还不了解,他冷哼一声,“说罢,上月才拨了你十万,这是又犯了数钱的瘾了?还是又要把我哪件宝贝给抵出去?”
王信泽摇了摇食指,“都不是哦!不会要你一分钱,也不要你一件宝,”说着嬉皮笑脸的盯着他爹,“爹这回我不为钱哦,你高不高兴?”
王广中眼皮一压,手朝茶碗刚伸过去,王信泽立马双手恭敬的把茶碗递给他爹。王广中心下更是惊奇了,他儿子凡是献殷勤那一般不是惦记他的钱就是惦记他的宝。今倒是奇了,“说罢,什么事?”
王信泽答非所问,“爹,你故意不见容易他们就是想试试楚家那位的本事罢?”
王广中眼皮跳了跳,他就怕楚家那丫头把主意打到儿子身上,所以只佯装儿子去外地收租了。实则是没敢让儿子离开过他半步,他都只差把儿子拴在裤腰带了,这两人是怎么搭上的?
王信泽抚了抚额,看着他爹的眼色他就知道他爹又怀疑他阳奉阴违了。他表示深深的无力,这太会赚钱也是一种负担啊!
“爹,放心罢,我·日日被你逼着写字,哪有空去赚他们的钱啊!”
王广中想想也是,如果他眼皮底下儿子都被人家给攻略,那就可怕了,“我是想探探她有多大本事,这如果连我的面都见不到,那么这合作不谈也罢,虽说瑞王不是个帝王之料,但我们天高皇帝远,谁当皇帝也妨碍不了我们多少。”
“那如果她通过您的考验呢?”
“挣一份从龙之功也无不可。”
王信泽一拍手,“好!”
王广中纳闷,“好什么?”
王广中一脸向往,“如果她通过考验,我也想去上京!听说那里遍地是黄金!”
王广中喷了茶,“不许!你这一辈子都不许踏出扬州一步!”
“你这个铁公鸡,为何拦着我去赚钱?我要去告诉奶奶,哼!”
王广中望着甩袖而去的儿子揉了揉额头,他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亲自拉扯到大,哪里舍得他去上京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受罪。
当时王广中还是一个伙计,因高攀了失了双亲的主家小姐,他当时也是受尽了嘲讽。但欣慰的是两人和和美美,他也是为了给夫人争一口气,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把粮食生意做饭了全扬州最大。终于可以配的上出身富贵的夫人,不料却是遭了小人暗算,在他的食物里下了毒。
只是,他的饭被当时怀了身子总是爱饿的夫人先吃了,当时一口下去人当场就不中用了。等生下了王信泽后,只留了一句,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就去了。
王广中思量半响,儿子起了这般心思,他现下特别不希望和楚家丫头合作了。他叫来管家,“看好公子,不许他踏出府门一步。还有,明日容家公子再来,也不许再放进门……就说老夫人病了,做了法事,家里不招待外客。”
第二日,容易和楚大郎下楼时,只见明月和几个小厮陪着楚玉兰在大厅吃早饭。
“宜表姐呢?”
楚玉兰也是刚下来,瞧着桌上的一大桌子食物,简直挑花了眼,鲢鱼头、扒烧整猪头、蟹粉狮子头;包子、酥饼、蒸饺、烧卖、锅贴、火烧、各种粥,应有尽有,而且和昨天的花样又不同。
她两指夹起一个翡翠烧麦咬了一口,糖心已颤巍巍溢了出来,口中一股甜润清香,楚玉兰舒服的眯了眯眼,“过来吃饭!长姐一早就出去了,长姐说容易表哥今日不用去王家了。”
容易挑了挑眉,昨晚他放了书睡觉时见宜表姐房间的灯还亮着,想必是半夜没睡罢,他叹了一句,“这天底下最难的事就是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