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下来的凌纱，这才第一次鼓起勇气面对宁瑞。
她艰难地开了口，有些话很伤人，但是她却不得不说出来。
“我……一直以来都把瑞哥当做亲大哥一样。”
“小时候的事情虽然我不记得了，但那肯定也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
说着说着，凌纱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开始渐渐变红了。
“我为了能出道，曾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多到我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
“但是，聂瑾深是当时唯一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此时，她的濡湿的眼里浮现了一抹坚定和明亮。
“对我而言，我也一直在寻找着他。”
“为了靠近他，我努力地出道，努力地攀爬。”
“瑞哥，而如今，我终于……找到他了。”
说道这里，凌纱的声音已经轻地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空气里，顿时安静地如下过初雪的清晨。
方才凌纱在说话的时候，宁瑞的嘴角也始终没有放下来过。
只是，他的眼角却一点一点地染上了悲戚和苍凉。
没有什么比悲伤的笑容更让人心碎的了。
时间久到几乎快要凝滞的时候，宁瑞低声道：
“我……明白了。”
或者说，他其实早明白了。
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回答，早就知道了今日的结果。
只是，他还给自己留了一个侥幸的角落。
直到，这个角落也被她毫无缝隙地堵死了。
“小纱，我的喜欢，与你无关。”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记挂在心上。”
“从明天开始，我还是你的好大哥。”
听着他安慰的言语，凌纱终于忍不住濡湿了眼眶。
瑞哥……
直到最后，都待她如此温柔呢。
第60章 哭泣的原因
凌纱走出时客居的时候, 眼睛仍旧是红红的。
“小纱, 这一次我就不送你了。”
在她离开之前，宁瑞如是说道。
那时的他，坐在红木椅上, 沉静地宛如一棵在寒冬中伫立的青松。
凌纱吸了吸鼻子,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她接了起来：
“喂？”
她的声音犹带有一丝哽咽后的沙哑。
对面的人，蓦地沉默了。
“在哪儿, 我去接你。”
一听到他的声音，凌纱的眼眶便又湿润了起来。
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是现在, 仅仅是现在，她很想见他。
“乖乖等着我。”
“……好。”
挂断电话后，凌纱便顺着小路一直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只是无意识地想做点儿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 久到她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大路上。
公路的两边是不高不低的石山, 路上竟冷清地连一辆经过的汽车都没有。
就在凌纱迷茫的时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缓缓地开了过来。
凌纱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随之摇了下来。
她看了过去, 便迎上了一双熟悉的黑眸。
“上车。”
聂瑾深淡淡地说道。
凌纱顿了顿，便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聂瑾深打着方向盘，余光却仍旧停留在凌纱的身上。
他注意到了，她那微红的眼角。
早在电话里的时候，他就听出了不对劲。
所以, 他一路驱车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想见她，想抱她，想安慰她。
然而，等他开车到这附近的时候，才想起来，时客居就在这里。
时客居的位置不是特意去找，是很难碰巧走到的。
而凌纱的所在之处，正好在那里。
聂瑾深顿时明白了，她是和谁一起来的。
只是，他疯了一样地想知道，她哭泣的理由。
然而，他又很怕。
很怕从她的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
车内很安静。
凌纱侧过头，看着聂瑾深认真开车的侧影。
他弧度完美的下颌线，一直延伸到喉结，再没入微敞的领口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