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就着暖阳轻拍小家伙的头,有这个人质在手,应该还不用太担心吧?
“宝贝儿来,我们来钓条大鱼给妈妈看!”
日上正午,两人满足的走上堤岸,路伊一坚持要自己拎着足有他大半个高的鱼桶,舒笑跟在身后防护着他摔倒——三条小鱼,两条大鱼随着他的蹒跚步伐左右晃荡,溅出些水珠,在阳光下晶莹烁目。
手脚并用的爬上小路,舒笑环顾着寻找路暖的身影,却不想只走了两步,便在民宿斜右方,一个小亭子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但那女子身旁还有一人,是谁?他前进的脚步一顿,再定睛一看,似乎和清晨那被讨论的男子很像。
舒笑便不自觉站定,明明是午时,挂在晴空上的太阳像是装饰品般,带不来任何暖意。
有冷风吹来,那女子笑着扬起发,男女并立,远远看着像是一副画。
路伊一抬起头不明白舒笑怎么不走了,妈妈不就在前面?他吃力的放下鱼桶,拉扯他的裤子:“爸爸,走走走!”
舒笑蹲下身与路伊一齐平:“伊一,爸爸在这里看着,你像刚才那样把鱼给妈妈看好吗?但是要小心脚下,不能摔倒了。”
路伊一不明白:“爸爸不去吗?”
舒笑摇摇头,还没想好要掰扯什么理由,小家伙就对他做了个大鬼脸:“爸爸胆小鬼!”
舒笑:……
看着他人小鬼大的走远,舒笑哭笑不得,这孩子刀戳的也太正了吧?!
他的确是却步了。就算他现在的嫉妒毫无理由,就算他此刻想上前拖走那人,他却没有任何立足点。
毕竟……他们不过是被一纸婚约束缚的“朋友”,有什么资格?像个正常的丈夫一样出现在她身边。
不远处的路伊一已经到达目的地,他看着她笑着介绍,看着她抱起孩子,看着那人接过鱼桶,好似夸奖了几句,看着男子拎着鱼走开,看着……她怀抱孩子向他走来。
她是他孩子的母亲,却不属于他。
午饭时,桌上果然多了五条鱼,三条小的红烧,两条大的做汤,香味扑鼻而来。
舒笑几次欲言又止,一晃神只见路暖已经把他和路伊一的碗上装满了鱼肉,自己却一口未动。
吃鱼会头痛。任谁听了都会认为荒诞、笑上几声的理由,路暖却是认真的说了近三十年。
舒笑自然是知道她的怪癖,两人一个专心挑鱼肉,一个心事重重,解决了他们在外的第一顿午饭。
下次还是不要钓鱼了,他咬着碗里鲜美的鱼肉想。
路暖再一次磨蹭的从浴室出来时,舒笑竟还没入睡,半倚靠在床上,眨巴着和路伊一相似的眼睛,显然是有话要说。
她歪着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等着他开口,但是直到她吹干头发爬上床,那人始终不曾出声。
是想说什么呢?路暖心中暗自揣测着,却左思右想毫无头绪。
“咳,”在她忍不住主动解惑前,他终于扭捏的开口,“今天和你在亭子讲话的是谁啊?”
亭子?她皱眉,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你是说午饭前?”
她就说路伊一怎么会独自拎着鱼捅跑过来,然而你看这人分明就是在意的不行,却摆出一副我只是问问,没有其他意思的模样,便笑:“我也想问你,你站的那么远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会冲过来,以前不是……”
是了,现在不是以前,已然逝去的时间不会再来,再者……她也并不是那人,值得他如此紧张的冲过来宣誓主权。
她停下话语,转了个方向:“那人就是早晨在河边走动的老板娘儿子。”
果然是他,舒笑蹙起眉,很自然的想起早晨路暖的笑言:“我就很喜欢认真的人!”
“你们聊什么了?”他尽量控制自己放缓语调,欢快轻松的开口,不要像在质问一样。
“我问了问他附近有什么好玩的。”路暖毫无察觉,只当是平常的谈天,“他前不久才从美国留学归国,我们在同个洲,便顺势聊了些。”
舒笑本就忐忑的心瞬间紧绷起来。自重遇,他们从未谈及路暖在美国的生活,只零星从旁人那里知道,虽然并不像初见时她故意说的已婚离异,但她确实是险些结婚,只是最终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