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煤炭尖利如兽齿，肤色发青，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如一个形容枯槁的恶鬼，抓住身前的阿枫在
她后肩狠狠地咬了一口，阿枫惨叫，众人才回身，这一切不过瞬间发生，四空见状，一脚将小九
踹到石门上，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眼寒如冰，飞身抓起小九，只见他凶恶如野兽一样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四空，四空转头只见嘴
唇动了几下，手指一挥一层圆形的金刚罩罩住了众人，手指未收，直接点住小九的眉心，口中吐
出几句经文，小九猛然发出犹如剥皮抽筋般的惨叫，接着昏厥过去，四空抱着他的身体回到阿枫
身边，叶秋白把阿枫交给四空，接住小九。
“他没什么大碍了！”四空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看着阿枫后肩的伤口，犹豫再三用手轻轻掀开衣物，被咬的血肉变成黑色。
他深吸了几口气，关崇此时却莫名地紧张，看似平静的四空此刻却在平息自己的怒火，而他却不
敢想象如果四空真的发怒了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放下阿枫，让她靠在自己左手手臂上，伸出右手对着她的伤口用内力吸出残留在身体里的黑
血，接着阿枫的身体僵直，发出如小九刚才那般的叫声，撕心裂肺，令人焦躁不安。
阿枫倒在四空怀里，四空面色并没有好转，他狠狠地说道；“都怪我大意，这些恶灵是有灵力
的，他们怨气太深，日复一日，因怨凝气，年复一年，汇气成力，此等邪力非拨皮抽骨的疼痛不
能消除。”
关崇问道：“你这金刚罩可以支持多久？我们.....”
“这个你大可放心，让我们暂时疗伤不成问题，只是这些个怪物也要想办法收拾才对。”
看着金刚罩外的黑气蠢蠢欲动，却与金刚罩隔开一段距离，令众人放下心来，四空抱着阿枫不得
不慢慢缕清她身上的所有谜团，一开始只道她是来迷惑他的妖女，可却看不出什么真身，云雀山
里的通天河明明可以照出她的真身，却仅仅照出她没有胎记的样子，也就是从那里开始他意识到
阿枫是个七魂六魄不全的人，在河边睡觉的阿枫如同一个疯女人饿狼扑食般朝他扑过来，原来是
她另一只魂魄。接着她时而暴戾，时而软弱，在水宫里的九婴见了她仓皇而逃，在江里的红蛟见
了她欲杀之而后快，四空想到此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她是谁根本不重要。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太过严重，这也是他万万无法预料的事，违背师门也有可能被逐出师门，以前
师父从不拿清规戒律惩罚他，那是因为知道他有分寸，做这件事他自己都明白乱了方寸，坏了规
矩，有违天道，逆天而行，纵然把利害想的如此明白，可还是要做。
他暗暗想：整日口念素经，手捻佛珠，渡的就是众生，谁说阿枫就不是我的众生之一，渡她就是
渡我，救人须得自救不是！
他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坦然。
他把师门、万国寺的清规戒律、天道一一搬出来都认为错的事敌不过一句渡她就是渡我，而师门
在他心中重如泰山，他考虑再三，繁多的清规戒律他倒背如流，自然思虑周全，天道人伦是自小
就明白的天理，自认缕的透彻明白，可他从不深究渡她就是度我这句话，可这句话仿佛比前者任
何一条都重要。
他咬破手指，舌头轻轻添了一下，双眼紧闭，双掌合十，凝神静气，以血为墨，把《真武神咒妙
经》镶在了阿枫二魂一魄上，别人的魂魄无形，阿枫的魂魄从此有形有气与天同齐。
《真武神咒妙经》还是一位道人送他的，他看了一遍竟不由自己记住了。最后几页还有关于护身
符印的要义。
自己种的果子再苦也要咽下去，这当然是后话。
关崇大叫：“不好！那些黑气比之前多了许多，像是把方圆千里的魂魄都召集过来了。”
四空睁眼，看着金刚罩外面的黑气本乖乖躲在角落，现在却又重新冒出来，朝着金刚罩咄咄逼
来。
“这些黑气仿佛是受人操控，快速聚集，凝聚强大的力量，能如此进退有度的操控这些黑气，他
的力量一定更加强大。”灿游面色沉重，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