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番相识,思思看到四空的笑身体不自觉地打冷战,此人惹不得。
转头去找白萦,那还有什么影子,心里更害怕,身体抖得厉害,此刻也没力气逃跑,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大师,我知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
四空走过来,“你们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们还是杀不了?”
思思不住摇头。
“算了,说再多已是无用,我从未看轻你们,反而觉得你们这些借着自身灵力修行实属不易,可你们呢?自轻自贱,滥杀无辜,业障丛生,不杀你们是怕纠缠无谓的业障罢了。好自为之,若再滥杀无辜,天上地下总有赎罪的地方。”
思思点头,见他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蹑手蹑脚离开了山洞。
四空放平阿枫的身体,无意间发现她脸上那颗胎记是红色的,不由用手指擦了几下,真的是长在肉里的一颗胎记。
他从包袱抽出一块方巾,为她擦去脖子上勒出的血痕。想起她还受了白萦一掌,挽住手腕切脉看她伤的如何,不看还好,这一看她的脉象异常奇特,但不得不说她身体虚弱,之前受过很重的内伤,这一掌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先天孱弱,更奇怪的是脉象似人非人,似妖非妖。
她也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又想起那灵动无尘的眼神,若真是别有用心,那她比白萦还要难对付。
他自认是个有耐性的人,可并不打算用在周旋这些人身上。
索性趁早离开这里,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与谁也不要相识,路上所谓的闲事不过是陷阱。
不作他想四空起身,刚走出散步,听见阿枫咳嗽,便鬼使神差地转了身,这一转身便注定了此后与自己预想的结局截然不同。
阿枫缓缓坐起身,看见他微微一笑,环视四周,惊道:“那个有身孕的姐姐呢?”
四空一时也不知作何回答。
“不会,不会被那两个人给杀了吧?”
那害怕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破绽,难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两人是妖精?
“那个有身孕的姐姐是一只蜘蛛精变的。”四空坐回石床,笑道。
“你说什么?”
“她们都是冲着我来的。”
“冲着你来的?为什么?”
四空轻笑,果然这一副天真少女模样不露一丝破绽。
“你呢,你我从不相识,为何要寻我。”
阿枫嫣然一笑,美目盈盈,抓住他的手,“阿青叫我来寻你,走了那么长的路,终于寻到你。”
四空一愣,他想象过她各种欺瞒性的自圆其说,她却如此坦荡兴奋地说出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实话来。
待他回神,甩开她的手站起来转过身走开几步背对着她,“阿青是谁?她要你来寻我做什么?”
“阿枫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只管让我来找你。”
四空回身,冷笑一声,“你这个叫阿青的朋友让你见到我便这样开口吗?”
阿枫想了想,“见到你不这样开口,要如何开口?”说完浅浅一笑,“如今我寻到你,便永不离开,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就像阿青陪着我一样。”
“你……”四空回身,眼神凛然地审视她,须臾说道:“阿青让你寻我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要紧事?他与你说过什么要紧事?”
“我与阿青从未谋面,他怎会给我说什么要紧事?”
“你们不认识?”阿枫吃了一惊。
“我自出生便在万国寺长大,在寺中从未见过一个叫阿青的人。第一次下山,这一路从未遇见一个叫阿青的人。”
“那……那他为什么要我来找你呢?”阿枫不解,“他好几天都没来找我了。”
“快天亮了,你可以在此处等他,见到他便问个明白。”说着走向洞口旁边的石墩坐下,理了一下衣服,把袈裟拢了拢,未着地面,才闭上眼睛靠着石壁歇息。
黑夜丢在洞中一束月光透过洞口照在四空身上,沉睡的面容,安静的五官,本就生的英俊,
越是这般静静地看着心中越是踏实。
阿枫躺下侧着身体看着他,慢慢睡去。
日出东升,遍布浮尸的村庄被一阵突兀的鸡鸣打破死寂,那些逃走的人不敢回来为死去的亲人殓尸,任由这些尸体腐烂乌鸦啃啄,最后和凤林村一样成为荒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