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离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不愿来,却见他仍旧一脸认真,没有丝毫不情愿。她这才知道自己那天为了逼退他说的话,竟然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的力度没那么大了,殷莫离一把挣脱开来,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只要不面对他,就能够冷静下来思考了。转过身的片刻,她已经想到了唐景文答应做她男宠的原因,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唐景文,跟我玩这些花样,你还差了点。
她淡定地笑着,缓缓开口道:“唐景文,本公主不会和你一起疯的。你堂堂蔚王,若成了月离国公主的男宠,你说大梁皇帝会如何?本公主还没有笨到会去得罪大梁的地步。”
唐景文紧紧地抿着嘴唇,眉头蹙在一起,半晌才开口道:“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
那哀伤的语气让殷莫离心头再次涌起那股刺痛的感觉,指甲用力掐了一下掌心,才将这感觉压下去。
她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一种充满公式化的语气说:“蔚王若想在月离国游玩,本公主会派专人陪同,礼数招待绝不比在大梁差。只是本公主国事繁忙,无法陪同左右,还请蔚王见谅。来人,送蔚王回去休息,另外,派几个人好生伺候蔚王。”说完,走到了桌边,拿起本来是明日才处理的奏折看了起来。
唐景文深深着殷莫离,眼中溢满了悲伤,胸腔的痛疼再一次覆盖了他。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深爱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是这么辛苦,这么疼痛的。
第二十五章 动心
第二天,又有一个人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殷莫离的书房,不过不是唐景文,而是萧启言。
萧启言很少在殷莫离面前生气,总是小心谨慎地讨她欢心,这次看来是气急了,侍女还来不及禀报,他就直接闯入了殷莫离的书房。
书房门被大力推开的时候,殷莫离叹了一口气,心道:我这书房门倒不如拆了更好些。
萧启言的到来,殷莫离没有丝毫意外,仍旧低头写字。他比自己预计的来晚了些。
原以为以萧启言那性格,在她接走唐景文的第二天就会立刻跑过来质问,谁知他竟过了三天才找来。想来也许是被朝中的事绊住了手脚。
“为何偷偷将唐景文接来?为何不知会我一声?”萧启言双手撑在殷莫离面前的桌上,眼中满是怒火。
殷莫离放下笔,慢悠悠地说:“你的侍卫不是告诉你了么?”
“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萧启言语塞了一会,抿了抿唇,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语无伦次,“你是我的妻子!唐景文,他……你明知道,他对你……你还……”
殷莫离走过去,贴近萧启言的脸,微笑着说:“还怎样?接着说啊。”
这样的举动让萧启言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殷莫离近在眼前的脸。
见萧启言不说了,殷莫离才开口:“他当日在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在月离国做客,前些日子差点死了,我便赶紧将他接过来好生救治,生怕牵连到你和翔龙国。启言,你为何连这都不没想到,反而来怪我没有知会你?”
萧启言听着殷莫离略带撒娇的话语,竟觉得连骨头都酥了,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想了好久,才说出一句没什么力度的话:“我,我是你的夫君,当然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了。再说,那唐景文始终对你心怀不轨,你叫我怎么放心?”
殷莫离道:“你是对他不放心,还是对我不放心?”
萧启言一愣,没有说话。
殷莫离看着萧启言,缓缓开口道:“你若对他不放心,还情有可原。我殷莫离虽无倾国倾城之貌,但好歹能入得人眼。若是对我不放心,那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且不说我与他有仇,就是与他毫无瓜葛,我殷莫离又岂会看上唐景文那种登徒浪子?”
萧启言闻言,顿时觉得理亏的是自己。
殷莫离歪头看着他,片刻后才说:“不说话了?那好,安静地听我说。他先前被我关了起来,在狱中吃了几顿鞭子,后来绝食差点死了。所以我偷偷将人接回来,待他养好伤,就送他回大梁去。正是因为他对我还有不轨之心,我只需出言安抚几句,他便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这样大家就都可以全身而退了。更何况,翔龙国不是一直都想和大梁建立邦交吗?这正是一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