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高兴坏了,为自己争得头功沾沾自喜。
苏瑾瑾被客气地领进了秦沛的院子,秦沛是秦家的独子,自小爹爹疼娘亲宠的,锦衣玉食没断过,住的地方带了一个独立的大院子,十足奢华。
苏瑾瑾啧啧称奇,绕是她爹爹这般疼她,也没见把这么大个地儿都辟给她做居室。
秦沛邀她进房详谈,苏瑾瑾不愿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你我清名有损,还请秦公子出来一见,反正偌大个院子都是你的地盘,也不怕有人听见。”
没过一会儿,秦沛灰溜溜出来了,苏瑾瑾一副弱不禁风弱柳扶风的病弱模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手搭在石桌上,“瑾瑾那日摔伤了腿,不能久站,还望秦公子谅解。”
秦沛心存愧疚,忙回答,“不碍事不碍事。”
苏瑾瑾见他一副鬼见愁的样子,心中冷笑:不讹他五十两银子,实在难消心头之气。
苏瑾瑾骨子里就是个小财迷,她想的是,五十两银子可以买好多漂亮衣裙了,还可以给她家相公买一把真正的匕首。
秦沛不明她来意,还想跟她装蒜,“瑾瑾姑娘今日所来是有何事?”
苏瑾瑾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自然是为昨日秦公子把我推下灵溪山之事而来。”
“你凭什么说是我推的你?”苏瑾瑾开门见山,让秦沛慌了神,潜意识里就开始抵赖不认。
苏瑾瑾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指尖把玩,不疾不徐道,“这个玉佩秦公子应该认识吧?是昨日从山上滚落前,不小心从你腰间拽下来的。你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上面刻了秦家的标识,不怕其他人不认识。”
秦沛脸色瞬间惨白,死死盯着苏瑾瑾指尖的玉佩。他这个反应让苏瑾瑾很是满意,于是继续说,“那一日你与凌姑娘爬山,可是好些人都见到了,你跌跌撞撞跑下山的时候也有好些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秦家大少爷这般惊慌失措。”
玉佩在指尖打了个转,被苏瑾瑾收回手中牢牢握住,她抬头冷冷看向秦沛,嘴上却是笑着的。“我今天不妨告诉你,我苏瑾瑾这一身伤不能白受,你若愿意私了,那是皆大欢喜,不愿意,我就只好告到府衙去,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不怕没人伸冤。”
一听她要去府衙吿他,秦沛大惊失色,颤着声音问,“你要多少银子才肯罢休!”
苏瑾瑾偏头想了想,伸出右手,比出五根手指头,“五十两。”
苏瑾瑾原是想干脆讹他一百两银子的,又怕这位少爷狗急跳墙与她撕破脸,民不与官斗,穷人不与富人争,秦家家大业大,真闹到了府衙,她不一定就能占到便宜。倒不如说一个合适的价钱,反正她的初衷也只是为了讹一点银子。
五十两银子对花钱如流水的秦大少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几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秦沛命人包好五十两银子送过来,在将银子递到苏瑾瑾手里时,又快速缩回手。
苏瑾瑾不恼不怒,镇定看着他。秦沛被她坦荡荡的目光逼得有些怂,他极为羞赧地道,“今日我把银子给你了,若是你日后死捏着这个把柄三番五次来讹我怎么办?”
这大少爷虽然怂,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草包。苏瑾瑾倒是低估了他。
苏瑾瑾退回石桌前,将手里的玉佩轻轻拍到桌面上,“瑾瑾今日来不是为了讹谁,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摔坏了我一件珍贵的衣裳不说,为治脚上的扭伤也花了好几两银子,大夫说其他的还需先观察,不排除其他地方也被摔出了毛病,搞得我一晚上提心吊胆没有睡好,生怕摔出了什么治不好的毛病出来,秦少爷,你扪心自问,我要你五十两银子算是讹你吗?”
苏瑾瑾不知道治疗脚伤需要多少银两,这位秦大少爷也不像是知道的,一番话下来倒显得是秦沛自己疑神疑鬼小肚鸡肠了。
秦沛贼心重贼胆小,心思也不算太深,闻后更觉不好意思。
苏瑾瑾扭头看向桌上的玉佩,笑了笑,“生意人都讲求银货两讫,瑾瑾虽然不是生意人,但也是讲江湖道义的。今日我将玉佩还你,你将银子给我,自此之后,有恩有怨一笔勾销,日后只要秦少爷不找瑾瑾麻烦,瑾瑾也必不会主动来寻你的不是。”苏瑾瑾站起来,走到秦沛对面,“秦少爷信我么?”
苏瑾瑾都忍不住在心底给自己拍手叫好了,讹人讹得这么理直气壮,怕也只有她才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