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坐在他“那个”地方附近,她没有刺激到他吧?
拜托!他能不能话别只说一半?“你说呢?”
他问得好慵濑无力,让听见的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他。
可她哪里知道呀?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
等等……他好像……
对了,他的吐息好灼热。
就连枕在她肩上的下颔,好似也开始散发着古怪的热烫,穿透层层衣裳,把热度传递给她。
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会不会吃亏,贺兰蝶尾在他怀里转身,一手按在他肩窝,勉强把他扶好,一手拨开他额前的发丝,倾身把额头凑近与他的紧贴上——
老天!这家伙的额头火烫烫的,他根本就是病了,而且病不轻!
【第五章】
死了死了!贺兰蝶尾感觉自己要死了!
早晨睁眼醒来,该在床上的南宫玄不在,反倒是她大剌剌地霸占了他的床。
她好气,气那个昨天分明病得好像快死翘翘的家伙干嘛下床乱跑?又气自己贪睡失职,她急乎乎地下床,满府奔跑在找他,问了人,才知道他早早就出门去上朝了。
去、上、朝、了?!
拖着那具痨病鬼一样,脸色比纸还要白,昨晚在她撑不住合眼打算小憩一会儿之前,还会气喘吁吁的鬼身体?
贺兰蝶尾简直气炸了!
她没见过有人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随手抓了件披风就请车夫载她到宫城,又怕跟他错过,最后一段路她干脆跳下马车,匆匆忙忙奔跑过去。
来到宫门外,她看见身着朝服的官员三三两两走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在几名官员的簇拥下,边聊边缓缓步出宫门的南宫玄。
“南宫、南宫!”
许是这声叫唤太突兀明显,不只南宫玄,就连其他已经快走远的官员,也忍不住纷纷回首,好奇注视着她。
“你……”看到那抹淡橘身影朝自己飞奔过来,南宫玄先是一怔,随即依旧有淡淡病息萦绕的俊容,扭曲出一丝极浅狰狞。
“哎呀,这是?”
“南宫大人,这位是……”
抢在众人发出猜测之前,南宫玄倏地扯过贺兰蝶尾怀抱的披风,快速抖开由她头上罩落,把她的面孔藏到衣帽之下。
“你干嘛……”披风是为他准备的,他干嘛裹在她身上?她又不冷,身子又不似他羸弱。
“别说话,到车上去。”扳过她的身子,把她往自家马车的方向推,南宫玄不忘回头对错愕中的众人说道:“抱歉,今日有些急事,几位大人若有事商议,还请等明日吧。”
所谓急事,是指面前正被他急着驱赶……不,是急着掩饰保护,连他们多看一眼她的发丝、一根手指头,就会使南宫玄温文的脸庞浮现狰狞凶暴的那位小姑娘?
奇迹,奇迹啊!
若非亲眼所见,他们还真不信向来清心寡欲,只要有女人试图靠近献慇勤,就会翻脸像翻书一样,立刻抛弃美好形象,俊脸罩上一层万年寒冰,对人冷言冷语的南宫玄,竟然也会有急着把一名女子当宝贝藏起来的一天。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即使上了马车,离开众人好奇的视线,南宫玄的神色依旧不见好转,继续阴沉着,散发冰冷寒息,带着些许怒意,朝贺兰蝶尾质问。
“我才要问你下床乱跑什么!你昨天不是都病倒了?呜……呼呼,热死我啦!”一把扯下披风,贺兰蝶尾忍不住骂骂咧咧,不忘睨向试图把她焖成一尾熟“蝶尾”的南宫混蛋。
“很热?那你干嘛拿披风过来?”南宫玄口气风凉,暗示是她自食恶果。他承认最近只要碰上与她有关的事,自己就会无故失常,这样的讥讽,也算是失常行为之一。
他现在很恼火,气恼她不顾自己身份跑到宫门前的鲁莽行为。
要知道一个月期限还余下大半,难得这些日子陛下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不曾向他过问半句,如今她贸然跑来,万一跟陛下碰上,那该如何是好?
这次,他又该用何种方式,让她脱离陛下一时兴起朝她伸过来的魔掌?再来,刚才那些官员看她的眼神也令他不悦,简直就像隔着衣裳在意淫她,看看她何德何能,才能与他这般靠近,却无一人自觉,那到底干卿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