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的小雪人_作者:秦风叠韵(127)

2019-03-05 秦风叠韵

  他把她比作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张子纯听着那些面条面团的乱七八糟的比喻,脸憋的通红。

  听到他把那次他们最亲密的接触比作“滚刀肉”,她差跳起来和他同归于尽了。

  他觉得自己的比喻没错,可不是滚刀肉嘛,肉里带着刀子……

  那个时候,滚刀肉来得很突然,一切都是断裂式的,没有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很满意他们之间越来越自然的相处。

  他以后才不要吃滚刀肉。他要把她圈养地又白又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最后吃蜜汁腊肉。

  先前两人都处于“封锁”的状态中,把亲密的姿态当做化解封锁状态压抑感的方式。好像一切都不够真实。就如同吕若曾经跟张子纯讲的“逢场作戏”。

  “封锁”解除后,他们彼此迷失了一阵,而后一双手重新牵在一起。

  这才是真的。

  张子纯最感谢祁隐誉的,其实是他的两次亲吻。

  一次是在路边,她的初吻。

  另一次是那天深夜,他凑过来碰了碰她的嘴唇。

  一次让她有了羞怯的悸动,一次让她泪流满面。

  都无可替代。

  她就是跟在他身后,才走出了这一层又一层的封锁。

  张德礼有次无意间注意到了女儿脖子上那一串暧昧又诡异的玩意儿,联想到她之前说的“要跟一百个男的怎样”的话,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放在以前,他一定先劈头打她一耳光,但自从妻子住院以后,他看开了一些事情,不再那么偏执极端了,脾气比以前稍微温软了一些。

  他先安慰自己——没准是她最近缺水嗓子疼,按照她奶奶的那个办法在脖子上掐出来的呢……

  当他试探性地问起她的脖子的时候。她直言不讳。

  在张德礼以前的奇葩观念里,张子纯二十五岁之前谈恋爱,都属于早恋范畴……

  现在张子纯面对着说不出话来的亲老爸,一字一顿地说:“我。凭。什。么。要。压。抑。我。的。情。欲!”

  她有意把话往狠里说,往暧昧不清的方向说。带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又带点不要命一往直前的宣战意味。

  张德礼有点震惊,结合女儿的脖子和她放的话,他脑子里足以脑补出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并且以前打死也想不到的东西。她以前很少用这样带刺的语气和强硬的态度正面和他杠,但这次不一样。

  张德礼最后像是认输一样地,呼出一口气,好歹不是她说的什么“一百个”,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反正她也长大了......他缓和了一下心绪,缓缓吐出一句:“帅不帅?”

  “雾草,老爸你原来是个颜狗!”

  “不许说脏话!”

  “……”

  “带来看看!”

  是骡子是马一溜就知道。

  张子纯护犊子:“我不!”

  这事原本搁置下了,但偏偏祁隐誉就爱擦枪走火地往上撞。最后用一种明目张胆又喜气洋洋的方式,撞到了张德礼枪口上。

  张德礼第一次见祁隐誉是在张子纯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早上。

  张子纯原本打算生日睡到自然醒,却不料祁隐誉一大早在她家小区楼下噼噼啪啪地放了一挂鞭,鞭炮的红纸屑在单元门口流淌成一条红色的小溪。

  她原本睡意惺忪,在看清那条红色小溪流和祁隐誉之后,一边连骂“卧槽”,一边披了件外套,抄起扫帚和簸箕就冲下楼。

  “不许说脏话!”张德礼冲她的背影不满地喊了一句。

  张子纯腹诽:老爸你关注重点完全错了好吗!你难道忘记在我们小区里放鞭炮被物业发现是要被罚款的吗!

  一大清早,正是大爷大妈们遛弯的时候。

  张子纯气急败坏地弯腰扫红纸屑,他们路过,纷纷围观。

  “我帮你扫吧。”

  “走开。”张子纯甩开祁隐誉过来抢扫帚的手,还带着起床气。

  大爷大妈三三两两地围着看张子纯一把扫帚挥舞地飞快。

  “子纯。这是谁呀?”

  当然,关注点差不多都在抢扫把的祁隐誉身上。

  “不认识。”张子纯随口一答。

  大爷大妈们笑而不语。

  张子纯过生日心情已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