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呆在他怀里,声音很小很小,“我年纪还小。”
他轻笑,“过完年,你就20岁了。”
“还是挺小的。”她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变重的呼吸被他听出来。
“你怕?”
“我有点。”
“其实我也很紧张。”他的身体对她很渴望,可是他又不敢用强的,怕她会生气,而且看她现在这幅迷离的样子,也明显没有很抗拒自己。
“还是下次吧。”她轻语,怕得连脚趾都绷了起来。
何庭羲也感觉到了,最终还是没有逼她,深深吻了她一下,揉乱她的长发,“那好吧,反正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不肯,就下次好了。”
“嗯。”她退了回去,坐在沙发上,红着脸不再说话。
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何庭羲刚才说的话,抬起眸来,“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嗯,年前28,要去拜访我爷爷。”他看了她一眼,笑起来,“和老师一起去,你也一起吧?”
“啊?”她一愣,“我也去?这不太好吧。”
“没事,你不是想看看我爷爷的收藏品吗?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过去拜访一下。”
侯佳音的表情有些复杂。
*
何老住在首都华北第1师,一个隶属中央的陆军司令部建制的机构。
当然他并不住在里面,而是住在附近,毕竟他也退休了,只是偶尔会去视察。
何庭羲的车抵达后,便有好几道严格的门禁,每一道外面都有士兵站岗。
侯佳音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你爷爷,是当官的?”
“嗯。”
侯佳音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何庭羲是有钱的公子哥,可没想到,他爸是有名的富商,而他爷,是个官,还是个大官,能住这种军机大院,还有士兵站岗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那你就是官三代了?”首都市的大官,住军大院,稍微一细想,就知道是个司令级别的人物。
“算吧,开国那会,我爷爷有贡献。”
侯佳音再一次说不出话来,何庭羲这种家庭,从某个方面来说,真像一个骗子营造出来的身份,这也太夸张了。
军大院里头,是个古朴的四合院,种着茂密的大榕树。
这才是首都城里真正的上流社会啊。
侯佳音在心里感慨一声,被何庭羲领着,从车上下来,进了室内。
何老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坐在一张轮椅上,拿着一块湿布,正在给身前的君子兰抹绿色的叶子。
岁月在他额间刻满皱褶,头发和胡子都是白色的,却梳得一丝不苟,用发油固定在脑后,身体微胖,但看得出硬朗,也很高,是个十分有英气的威严老者。
“你好了。”何老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眼神凌厉,声音苍劲。
何庭羲扬起个笑容。
侯佳音以为何庭羲跟他爷爷不亲,其实不然,他笑完就走了过去,接过了爷爷手上的湿巾,动作自然而然地帮他抹起那心爱的君子兰来,“爷爷,我来帮你。”
“嗯。”何老笑了一声,看向来的其他两个人。
厉老翁他是认识的,何庭羲的老师,每年来首都,都会来给他拜年。
厉老翁笑着说:“何老,别来无恙。”
“很好很好,你呢?”
两人原本一个官,一个文,是八竿子聊不到一块去的,奈何何老是个有文化,有情怀的人,特别爱古董,也惜文人,因此两人见了面,格外的融洽。
何老跟厉老翁天南地北的聊着。
有时候也聊聊玉石。
侯佳音在一旁坐着,一边听,一边学习。
何庭羲笑笑,替爷爷抹完了君子兰,又被叫去揭裱。
揭的是一幅江山千里图。
厉老翁听闻这幅画的名时,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提出要鉴赏一番。
何老欣然答应,带几人到了书房,拿出一副裱纸泛黄的江山千里图,铺开在长桌上,让厉老翁鉴赏。
厉老翁一边看,一边惊叹,“实在绝妙,绝妙。”
何老摸着白花花的胡子,就像个骄傲的小朋友,表情里是瞒瞒的得意。
侯佳音见了,也觉得好笑,挨在何庭羲耳边说:“你爷爷人挺亲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