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_作者:蓝艾草(169)

2019-03-04 蓝艾草

  顾茗正在写电影剧本的大纲,见到他拿着报纸过来,今天竟然难得既没买花也没买点心,便猜到了他的来意:“启越,你这是上门来算帐的?”

  章启越拿着报纸,整个人还处于极度不冷静的状态:“阿茗,你就不能给徐凤娇一个好的结局?”

  认识作者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在被小说中的人物牵动情绪的时候,能够揪着作者问为什么。

  顾茗笑的无奈:“我也没办法啊,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回头路可走。”

  章启越站在客厅里,指着报纸,指着报纸说:“怎么不能?你看看这里,就应该给她一点希望!”

  《异乡人》里的徐凤娇从十九岁守寡之后,一辈子的心愿都是想要融进周围的人,她与周围的人总有一种打不破的隔膜,被歧视被唾弃,也被玩弄,却仍心怀希望。

  章启越见改变不了作者的一颗铁石心肠,遂站在顾家客厅中央读起了结局那一段。

  “……凤娇算着来宝的年纪,花了一笔钱请王媒婆寻摸一门好亲事,可钞票花出去了,亲事却长时间寻不到。

  王媒婆也很是为难:“要不……我把钱退你?”

  谁也不愿意跟暗门子做亲家,还有刻薄些的人家阴阳怪气:“徐凤娇的裤腰带就松,谁家敢把女儿嫁进她家?”

  这些风言风语传进凤娇的耳朵里,伊半辈子受人歧视,到头来儿子也受到了牵连,禁不住大哭一场。

  来宝如今也很不愿意回家,宁可在外面游荡,每次回家跟疯狗似的,逮着伊就是一顿咬:“你也不听听外面别人怎么说你的?我也不用娶什么媳妇,有这样丢脸的妈,还不如去跳河的干净!或者上寺里去把头发剃了,做个和尚!”

  来喜怯生生看着兄长发疯,在家里吃饱喝足,然后提起板凳砸个一塌糊涂,摔门走了。

  徐凤娇的心渐渐死了,麻木的收拾烂摊子,把砸碎的碗碟收起来,能修补的留着修碗匠下次过来补,碎粗瓷片索性都扫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伊本来就瞧不上来喜,也不知道闺女是谁的种,无可无不可的养着,没想到来喜的模样倒是随了伊,漂亮水灵,除了不及伊当年大方。

  有时候家里没来男人,伊便讲些十几岁时的好光景,蓝色的校服,校园里跟同学们打打闹闹,放学了一起去街上买些小玩意儿,回到家里有小丫头侍候,十指不沾阳春水。

  来喜安静听着,有时候捧场的说:“妈原来也是享过福的。”

  伊不禁大怒,一棍子打过去,狠狠敲在来喜瘦弱的背上,破口大骂:“你个下作的小娼妇,当老娘生来就是□□啊?谁不是爹妈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想起娘家人,禁不住悲从心来,边哭边打,打的越发狠了。

  来喜不敢还嘴,也不敢反抗,只能老实站着任由她打骂累了,才能歇了手。

  徐凤娇年纪渐大,以前相好的渐渐绝踪,只有两三人偶尔光顾,光景越发的不好了,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来喜身上。

  来喜十四岁那天晚上,徐凤娇难得去割了一块肉,炒了两个荤菜,还打了一斤烧酒,让来喜陪伊喝酒。

  天亮之后,伊从前的相好从来喜的房里钻出来,递给伊一沓钞票,在伊脸上摸了一把,心满意足的走了。

  来喜后来也渐渐学会了跟男人打情骂俏,身上不再是过去那件粗布褂子,而是换了无袖的香云纱旗袍,穿着高跟鞋,还烫了头发,抹着血红的嘴唇,往舞厅里去打转。

  徐凤娇换上了粗布褂子,像老妈子一样开始做家里的活,侍候来喜……还有来喜带回来的男人。

  有一天夜里,来喜喝的大醉,拥着个男人回来叫口渴,徐凤娇赶着去倒水,来喜接过喝了一口,一直从喉咙口烫到了肚里面去了,伊连水带杯子砸到了徐凤娇脸上去,破口大骂:“老娼妇,想烫死我不成?”

  徐凤娇额头被杯子砸破了个口子,不住流血。

  来喜一眼不看,拥着男人嘻笑着钻回房去了。

  夜凉如水,外面渐渐下起雪来,徐凤娇站在廊下,眼泪是早就流干了的,似乎心里也并不觉得有多苦,被苦水泡的太久,都泡透了,也就麻木了。

  耳边传来来喜房间里男女的笑闹声,伊渐渐走到了雪地里去了,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读过的书里那些描写雪花的诗,那时候心里充满着希望,眼前全是明亮的光,父母俱爱,每个人都亲切,街边的乞丐都是可怜的,伊偶尔还会丢一张毛票给那可怜的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