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似乎习惯裸身睡觉,却还穿着贴身四角棉裤,让绣绣免除可能会看见私密部位的尴尬处境。
因为挂记着他高烧的状态,绣绣没有多花心思去欣赏那些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也没空觊觎他虽然陷入昏迷,却风采未减的俊美,她在浴室和床畔来回走了好几趟,还抽空在他体温不再飙高的空档替他清理浴室里的秽物。
他八成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水土不服引发了肠胃炎。
再次确认过他目前的状态还算稳定之后,绣绣在一楼门口找到机车和大门的钥匙,忙不迭的下山去采买。
时间宝贵……她小心翼翼的牵车走下魔鬼坡,一到了平坦的路面,就开始催油狂飙。
她来回只花了约莫三十分钟的时间,若不是她回程的时候冒险骑车上魔鬼坡,却不小心在一个陡弯处跌倒,害她多花了一些时间察看自己的伤势和机车的状况,说不定她可以在二十分钟内来回。
她一定要跟岚姊姊提出建议,想住在这里,就先打造一条安全的路吧!
幸好,那扇铸铁大门今天异常的好开,要不然她可能就没办法这么轻松的来去自如了。
妈小的身子拎着买回来的药物急急忙忙的奔上楼,打开房门后,绣绣忽然愣在房门口。
古亚伦不见了!
绣绣有一瞬间稍嫌慌张的环顾四周,然后心急如焚的踏进房间。
“亚伦?古亚伦?”他会不会是在浴室里?都这么多天了,还在上吐下泻吗?
绣绣直接朝着浴室的方向迈进,走没几步,忽然有人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将她重重摔压在房间墙壁上。
她在肩膀撞上墙壁时发出一声痛呼,手上的药袋差点掉落在地。
“你是谁?”古亚伦尽管头痛欲裂,甚至觉得头重脚轻,却仍是箍紧了手臂,完全不像一个发烧的病人!
他刚刚听见了有人骑车进来的声音……还有关门的声音……这里只有他,不应该会有别人!
在更早之前,他好像还听见绣绣在唱歌……
“亚伦?我是绣绣,汪秀明,你记得吗?”绣绣忍住右边肩膀的剧烈疼痛,还有让人压住喉咙的不适感,尽量降低音量并且让语气轻柔。
我的天啊!他竟然只穿着那件超合身的四角内裤!这里风这么大,他到底有没有当病人的自觉啊?
“绣绣?”古亚伦松开一些手劲,试着在完全没开灯的情况之下认清这张脸孔,然后他摸到她那头细软的短发,“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放开压在她脖子上的手臂,觉得世界又变成了一团不停旋转的乌云。
“该死!”他忽然恶咒一声,痛得面目狰狞。
他的头好痛好痛!
绣绣乘机挣脱他的箝制,不由分说的将他拉回那张大床,顺手开了床头灯。
“躺好,我去倒水给你吃药。”她板起脸来帮他仔细盖好被子,学起部落妈妈们教训孩子的母鸡架式。不过话说回来,她不知该不该为古亚伦感到高兴,他明显的好多了,至少他还有力气箝制她,死不了的。
古亚伦躺在床上,双手还按住两边的太阳穴,尽管痛得龇牙咧嘴,却仍是坚持要唱反调,“我不要吃药!我最讨厌吃药!”
他讨厌医生,讨厌护士,讨厌一切会让他想到寂寞过去的人事物……
绣绣瞪着那个折腾她一个晚上的罪魁祸首,被他任性的举止搞得哭笑不得,“古亚伦,我没有问你要不要!我是告诉你该吃药了!”
她坚定的拿出自己飞车还摔车才买回来的药,说什么都要让这个心智年龄突然退化好几十年的古亚伦把药吞进去。
“你在发烧,而且可能已经好几天了,这是退烧药,吃下去再睡一觉,你就会觉得好多了。”绣绣好言相劝,刚刚碰到他,才发现他的体温还是高得吓人……他刚刚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硬撑出来的吧?
结果古亚伦还是把双手按在太阳穴旁,却紧紧抿起了嘴巴,还努力集中焦距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不、要、吃、药!”他脑中嗡嗡作响,有些迷惑的暗忖这个护士怎么看起来这么像那个短发的女孩……
又累又痛的绣绣眯起了眼,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捏住他高挺的鼻梁,趁着他开口抗议的时候,把退烧药丢进去他的嘴里,还实时倒了一口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