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你这种的是何物?”郭秀看着育苗地问。
荣楚答道:“我前两天在集市上从胡人手中淘换来的,说是一种叫棉的植物,开出的花像天上的云一样洁白柔软,非常暖和,可以缝制衣衫被辱,可以御寒,另一种名甘薯,皮薄肉厚,十分甘甜,可生食亦可蒸煮做汤,是果腹圣品。”
“是吗?竟有如此好的用处?”郭秀面露喜色道。
荣楚点点头,“胡人是这样说的,他们已经大量种植出来,他们那冬日不再有冻死骨,亦没有饿殍遍野的情景。我不知道能不能种植出来,但我想着既然贫瘠之地都能种出,我们夏国总归还是比他们强一些的,应该也能成。”
“对,我们一定能种成的。”郭秀点头道。
荣楚闻言笑了,“如果我真的能种出棉和甘薯,百姓就能吃饱穿暖,也算是弥补了我先前犯的错!”
“大殿下,你如此认真努力,老天爷一定会感受得到你的诚心的,会保佑棉和甘薯成功种植出来,到时候皇上和百姓也会感念你的功绩,会成功接纳你的!”
荣楚转着看向她,“大家原不原谅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为百姓做些事,谢谢你,郭小姐,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振作起来,更不会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用谢,能帮到你我就很开心了。”郭秀心里愉悦极了。
两人相视一笑,此刻觉得彼此的心好近好近。
……
“郭小姐!”
郭秀从马车上下来,正准备进府,听到有人喊她,转头看去见是荣麓,心中立即涌出一阵反感,但面上还是平静的神色,看着温文儒雅的男子走过来,她朝他福身行礼,“臣女见过二皇子。”
“郭小姐不必多礼。”荣麓扬手一笑,见她一身泥土,眸光微沉,问:“郭小姐这是去哪了?怎么身上弄得这么脏?”
郭秀看了身上一眼,随意回道:“没去哪。”
“其实郭小姐不说本皇子也知道,你是去找我大皇兄了?”荣麓直接问了出来。
郭秀也不隐瞒了,“没错,臣女是去帮大殿子耕作了,这与二皇子无关,也不用向二皇子禀报?”
“郭小姐,本皇子只是不希望你葬送自己的前途罢了,我大皇兄已不是夏国的太子,亦终身没有回宫的机会,恐怕此生都要当一个农夫了,郭小姐身为大夏国兵马大将军的千金,身份贵重,与大皇兄有云泥之别,何必为了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呢?”荣麓正色劝道。
荣楚竟然开始耕作了,不过也晚了,现在他已经成功取代了荣楚在父皇和所有人心中的位置,哪怕他把地种出花来也于事无补,也好,就让他当一辈子农夫,种一辈子地!他会好好接手属于荣楚的一切的!
郭秀看着他,“二皇子错了,哪怕大殿下永远无法回宫,他也是大夏嫡出的皇子,也是皇室正主,哪是我等臣子可以相较的?而且,郭秀并无大志,就喜欢和农夫打交道,至于什么前途、声誉,郭秀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没有前途也是值得的!二皇子还是离臣女远一些,免得臣女影响了二皇子的身份和名声!”
“郭小姐,本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你示好,你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本皇子究竟哪里比不过大皇兄?为什么你对他趋之若鹜,对我去冷漠至此?”荣麓语气里带着些薄怒,一叠声的问道。
郭秀从他愠怒的脸上收回视线,转身走了两步,仍旧冷漠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臣女与二皇子不是一个道上的人,无法接受二皇子的美意,请二皇子以后莫要再来找臣女,免得臣女再惹二皇子不悦,抱歉,臣女有些疲累,先回府歇息了,二皇子请便!”她说完,福身一礼,带着玉兰大步进了府中。
荣麓看着她很快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双手紧紧握拳,既然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本皇子心狠手辣了!
……
“范小姐这是要去哪?”荣麓离开郭府后,返回途中遇到了范玉,忙下马车向前打招呼。
范玉见到他先是无比欣喜,转而想到什么又淡了笑容,“二殿下安好。”
“怎么没戴本皇子送你的步摇?是不喜欢吗?”荣麓往她发髻上看了一眼,问。
范玉摇摇头,“臣女喜欢,只是那步摇太过贵重,臣女身份浅薄怕配不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