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书吗?”小石头见她拿出来的东西是一方写着血红色字的丝帕及一块较为普通的玉佩。
蕊儿点点头,“是啊,血书。”
“这是谁写的?”小石头听父亲说过,血书一般是临死前或者危难之时人才会写的。
蕊儿若有所思,“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现在我们先回客栈。”此地不宜久留。
小石头点点头,和她一道离开了。
在街上买了些小玩意,姐弟二人回了客栈,掌柜的见他们手中拿着夜市的东西,笑着打了个招呼,继续算账了。
次日,蕊儿和小石头换了间客栈,然后到集市上花十文钱买了一个穷秀才的一副山水画,去了左丞相府。
“两位请,我们大人今日正好休沐,请两位去书房说话。”左相府的管家崔三看了少女手中的画卷一眼,将姐弟俩领进府,直接带去了书房。
小石头有些惊讶,姐姐竟然用这副十文钱买的花进了丞相府,他听爹说过,丞相可是最大的文官,当朝一品呢,他从来没想过竟然能进一品大员的府邸,实在太漂亮太豪华了。
蕊儿也在打量范府,只见得所经之处皆是雕栏画壁,梅兰竹菊,风雅中透出华贵,看来左相范均的日子过得相当风光无限啊!
“大人就在里面,请两位客人入内。”崔三推开书房的门,恭敬道。
蕊儿轻轻颌首,招步入内,小石头道了谢,并塞给他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荷包,也跟了进去。
崔三不动声色的捏了捏荷包,立即露出笑来。
书房里书架极多,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书,一眼看去如同步入浩瀚书海,哪怕是不识字的人也染上几分书卷气,书架旁的多宝格上摆放着珍贵的兰花,这个时候开得极好。
书房里的书桌前坐着一个年近五旬的男子,半白的头发梳得光亮,衣着整齐,朴素中透着儒雅清贵,他不是别人,正是左相范均。
蕊儿带着小石头向前行了礼,一眼就看到了范均身后挂着一副农耕图,眸子微眯。
“敢问二位名姓?”范均正在练字,见人来了放下笔问道。
蕊儿报了化名,“我叫心儿,这是我弟弟虎子。”
“听管家说你们有唐伯虎的绝迹之作?”范均点点头,盯着少女手中的画卷,眸光精亮问。
左相视书画如命是大商众所周知之事,唐伯虎又是江南四大才子,其画作非常有名,但流传下来的却极少,他收藏了不少名家名作,唯独没有唐才子的画作,因此听闻有人要送他唐伯虎的画作,他立即就让崔三带到书房来了。
难道这小姑娘手中拿的就是唐大才子的画作?
蕊儿轻声道:“小女子认为,唐才子的画作不如左相大人身后那副农耕图昂贵。”
“这不过是本相闲暇时随手所作,毫无精髓可言,如何能与唐才子的名作相比?”范均看了身后那副画一眼,脸色微沉。
蕊儿道:“唐才子的画虽然有风骨,自成一派,但不如大人所作写实,农耕图上的人辛勤劳作,汗洒大地,任劳任怨,是多么的朴实昂贵,令人敬重。”
“心儿姑娘谬赞了,我们还是来看看唐才子的名作!”范均显然不想讨论农耕图,忙叉开话题说。
蕊儿微默,将画交给了小石头,小石头把画打开展示给范均看。
范均立即站起身来,走到画作前,上上下下仔细察看,半响道:“这是唐大才子的画作?何以如此普通?”难道是他学问不到家,竟然看不出名作的独特之处?
蕊儿道:“此画确实普通,因为它根本不是唐大才子所作,是小女子在街边摆摊的秀才那花了十文钱买来的。”
“什么?你们竟然敢诓骗本相?”范均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怒指着姐弟二人,“你们知不知道,诓骗愚弄当朝一品大员是何罪名?”
蕊儿平静道:“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诓骗一品大官是何罪名,但小女子却知道,欺瞒一国之君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你说什么?”范均脸色大变,盯着闱帽下女子若隐若显的脸,她究竟是什么人,好像知道他的秘密!
蕊儿淡淡回道:“左相大人应该知道小女子在说什么。”
“本相不知,你们是哪来的刁民?竟然闲着无事来左相府捣乱,本相看在你们年幼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你们即刻离开!”范均说着就要朝门口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