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你办事我放心。”
他这样信任她,确实也是一件好事,日后劝他离开会方便许多,阮程也笑了,“既然要做衣服,那就到店子里,让我师娘给你量一量。”
“不了,”他看了看表,“你看着做吧,一会我要去船厂蹲点,时间不早了,先走了阿,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朝她挥了挥手,后退了两步后才转身往马路对面走去。
马路对面,阮程看到邱华再向他招手,一脸焦急,大概是真有什么急事。
她不禁有些担心的挥了挥手。
“那……你也小心一点。”
他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背对着她扬了扬手,身形格外潇洒!
*
阮程拿着钱回到店子里,顾盼盼马上凑了上来,挤眉弄眼的,“原来那件衣服是给宁队长做的啊~”
那尾音拖得老长,分明就是调弄,“我说呢,怎么就盯着师傅在那里裁剪,刚一裁剪完就迫不及待的做好。还说是给哥哥做的,原来是给情哥哥做的呢~”
是的,这衣服是郭裁缝裁剪的。
她本来可以自己裁剪,但因为高腰裤的事,她不想过度表现,所以才求了郭裁缝裁剪,说是给家里的亲戚做的,但并没有说是哥哥啊!
顾盼盼这嘴这性子。
之前拘谨胆小,这会子却是矫枉过正,什么玩笑也敢开,真真是……
郭师娘也看过来,带着揶揄的看着阮程。
阮程一下子就不好了。
她想起前世宁建军因作风不好的名头受累。
她们两个开开玩笑还好,这要是传了出去,说起宁建军的闲话,那可就真的是不好了。
她对宁建军没那种意思,接近他不过是报恩救他性命。
宁建军也不可能对她有那种意思,对她亲近不过是因为她的刻意接近讨好。
“盼盼,你要再这样说我可真的生气了。”
她表情凝重,样子也极是认真,带着警告的冷漠看着顾盼盼,这眼神就好像是一桶冰水,让顾盼盼的笑顿时凝固,她有些不知所措看着阮程。
阮程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一起住院的时候,宁队长来的时候我说的话吗?”
顾盼盼摇头。
那个时候,她恨不得死了,心如死灰的哪里能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阮程说道:“那我再说一遍,我住院是为了救我的弟弟落水差点淹死,而救我上来的人就是宁队长,如果不是有他,我早就淹死了,在我的心里,他就好像我的亲人一样。我家里没有哥哥,就将他当亲哥哥看,当亲哥哥一样往来。”
“他的家人不在汉北油田,平时没有人照照顾,别说是给他做件衣服,就算是给他洗衣做饭,都难以报答救命之恩万一。所以,你以后可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要是被人听到了,指不定要说什么闲话,我倒是无所谓,但他是行动大队的,名声最是重要,万一人家有了意中人,误会了怎么办?”
这话是说给顾盼盼听的,也是说给郭师娘和师傅听的。
毕竟当初她做衣服的时候,说的是给亲戚做的。
现在却是给了宁建军,而他,和她八杆子也打不着,只能这样解释。
郭师娘倒是性情中人,听了她的话连连称是,“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确实做件衣服真不算什么。”
阮程拿手里的钱摊开,“何况他还给了钱。”
师娘一看她手里有五十块钱,冲着她急,“哪里就要那么多钱了,何况之前就说好只收布钱的。布钱五块就足够了,你快追上去还给他。要不然这哪里是报恩,这成了讹诈了!”
她说着,恨不得拉了阮程跑出去,追上宁建军退钱,阮程拉着她,捂着嘴笑。
“师娘您别急,您听我说。我和他说了,只收布料五块,他说师傅做得好,麻烦给再做一件换洗。剩下的四十块是他拜托我去帮他买点东西的。”
“这么多钱~他拜托你买什么?”郭师娘有些吃惊。
“就是当初让师傅给做礼服的那对前村的袁婶母子,过几天,就是那家儿子的大喜日子,他的哥哥是他的战友,在战场上牺牲了,他从前答应了要帮他照顾他的亲人的,所以,那天他是一定要到场去喝喜酒,但是要送什么礼,他一个大男人就不是太在行了,平时又忙没有时间去置办,就让我帮着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