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香见儿子不出声,觉得自己不能输,不然在这锅炉厂真要抬不起头了,一挺腰,“你妈那个不要脸的,怀了个私生人还勾引我儿子,简直……”
眼见得她要败坏自己妈妈声誉,阮程连忙喝止,“闭嘴!我妈程英品性高洁,你什么也不知道瞎嚼什么舌根,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儿子,十七年前,在水厂,是不是李菊来找我妈麻烦却自己不慎落水?是不是我妈救了李菊的性命?要不是我妈当时救了李菊,你以为如今还有阮铭?我妈以性命救了李菊,我才孤苦无依!你们家养我长大,这是你们家欠我妈的债!何况,当初是李菊在我妈灵前发誓要将我当亲生的对待,可后来呢,李菊都干了什么?亲生的?我呸!那种事就算是最最恶毒的后妈也干不出来呢!大家伙都是长了眼睛的,恩将仇报的东西居然还有脸来骂我!”
“……你!”
看的很越来越多,有锅炉厂的,也有来走亲戚的。
一听水厂两个字,其中一个人耳朵就坚了起来。
那个人穿着一件时兴的袄子,一看就是从外面大地方打工回来的。
他叫李想才。
李想才今天是来给他远房七大姑的表舅的三姨父来拜年的。
他家里是效区的,正是因为是靠着市区的郊区,所以田地少却又没有单位,是上不着下无落的,这才会去开发区去打工。
那日,他走了狗屎运,公司的投资者大港商狄总找他说话,交待了他一件事儿。
叫他查一个姓阮的男的,十七年前在水厂干过。
可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他还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也不怪他,他一个效区的,又没有单位,这汉北汉田外地人多流动大,他上哪去找人去,也只能靠着熟人打听,再自己想办法到处转悠。
今天也是听家里人说,有个远房七大姑的表舅的三姨父在锅炉厂上班,想趁着拜年的名头,求上门来,打听一下子的。
哪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吵架,好像还是姓阮。
而且,好像还在水厂干过?
之前,他本来以为找个人很容易。
可查了一个多月,毫无头绪,他才知道有多难。
没有具体的名姓,又没有说是哪个单位,唯一的信息就是十八年前在水厂干过。
这十七年前在水厂干过的多了去了,姓阮的也不少,更何况,那个时候,知青多,很多人建完了厂子,立了功就复员回他们原来的大城市了,他上哪里打听?
倒是那个叫程英的,打听出了好几个,却没有一个认识姓阮的人,自然不是老板要他打探消息的那个程英。
这要是再打听不到,过了年他就得回去上班了,那个什么车间主任怕是一辈子都干不上了。
不想却在这里遇上?
十七年前!
水厂!
姓阮!
程英!
都对上了。
真的是太好了!
而且,这都还生了孩子的呢,看来其中看恨情仇的还真的不少。
有的是猛料啊!
小李同志两眼放光。
那边,阮为岚看到围过来的人多,却是拉着刘桂香走了。
“你还嫌不丢人吗?”
“你是想铭铭以后都不用上学了?”
阮铭就是刘桂香的心头肉,一提起他,刘桂香就软了,虽不甘心,但到底还是跟着阮为岚走了。
她不闹,阮程也不想给人看笑话,当下也转身走了。
看热闹的见没热闹可看,一哄而散。
只有李想才着急。
这他还没完全弄清楚了,怎么人就都走了?
但他也不慌,反正人在这里,他只要在这个锅炉厂里好好打听就一定能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乎,他上前拉住了一个意犹未尽的大妈,笑得极是八卦。
“刚刚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女儿出嫁了回娘家拜年不让进家门?”
凡是好八卦的人,都不会放过八卦的机会。
那大娘正自看戏没看爽,这会子自是口若悬河一般。
“才不是呢。”
“你一定不是我们锅炉厂的人吧,我跟你说啊……”
“那个男姓阮,是我们厂子里的工段长,那女孩是她闺女……”
然后,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
什么老婆怀孕了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瞎暧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