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脑子里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没有人真心疼我?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些? 为什么不让我死? 老天爷,你既然不让我死,那么,就让她们都去死吧,全都去死。
毒液在心中酝酿的时候,前面有马达声,隐约是有一辆车开过来。
她捂着肚子,疼得眼睛都模糊,均出一只手对着车挥手,只希望她挥手的时候,车能停下来。
哪怕只给口水她喝,也能缓过来。
车在她边上停了下来,她听到车门的声音,抬头,正看到一张焦急的脸看着她。
他问:“你这是怎么了?”
等看清楚来人的脸,阮程极是讶异。
来人的脸印入眼帘的那一个刹那,有阳光突然照进了她的心,将之前升起的那个绝望惶惶的恶魔倾刻间化为乌有。
这个世上,还有他!
她不说话,宁建军蹲下来看着她,她嘴唇发白,身子发抖,他突然很为怒火的训斥道,“你一个人怎么跑这来了?还坐到了地上,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
她望着他,眼眶里聚集了一湖水汽,不知怎地,这怒气竟让她感觉比什么都温暖,她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建军哥,有吃的吗?我……我就是忘了吃早饭,好饿!”
她那样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叫他建军哥,宁建军不知怎地脸突然一红,他别过脸去,“吃的没有,先上车喝口水吧。”
话虽是哽着脖子说的,但语气已经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扶她起来。
“先前还会说我,让我好好吃饭,这会儿自己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将自己都快饿晕了,真是……真的只是饿的?不是胃疼?我这有胃药,要给你拿点吗?”
阮程连连摇头,“不,不用了,胃不疼,就是饿了头昏,大概有点低血糖,喝口水就行。”要是有颗糖就更好了。
他一边扶着她往车边走,一边拉开副驾的门,示意她上去。 阮程却是捂着肚子盯着那边那卡其色的坐椅,筹躇不前。
她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月事来了,如果坐在人家车上,只怕会将人家的车子坐椅给弄脏的吧。
宁建军催促道:“上车啊。”
“我……” “怎么了,是不舒服要我抱你上去吗~” “不用了,我……”
阮程满头黑线,脸红得滴血,“你来这里一定是有公事要办吧,我没事的,你拿水给我喝我自己走到镇子里买点东西吃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如今她无比庆幸今天穿的是件黑裤子。
那个离得比较近的水库门房,阮程是完全没有考虑的,人家一个老大爷,你还指望人家有卫生用品?别笑了!
宁建军似乎被她气坏了,讥讽道,“就这样子,还自己走到镇子上去呢,赶紧的上车。”
说着,他在后面使力抽她,试图将她送上车,她死死的撑着车门,“我不能坐你的车。”
胳膊用力生疼,疼得阮程直皱眉头,抽了一口气。
宁建军这才发现不对,严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阮程不作声。
叫她怎么说,说月经来了,没有月经带?
娘也,羞死人了!
可宁建军不放过她,一把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正对着他,看着她的眼睛,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说也没有办法了,阮程闭上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我那个来了!” “哪个?” “就是每个女人都会来的那个,月经!”阮程睁开眼睛咆哮。
宁建军愣住了。
阮程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脸通红如煮熟了的虾,但心一横,左右一鼓作气,“我没有带月经带,裤子上应该染了血,而且那里还会不停的有那个流出来,所以,会弄脏你的车……”
这下子,轮到宁建军脸红了,转过身去。
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不要脸的话了,索性不怕说多点,正确的处理应该是让他给买点吃的过来,等她有力气了,她走到镇子里再去买点卫生用品找个卫生间好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