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之后_作者:雪厘(61)

2019-03-03 雪厘

  他敛起恼意,忽然笑了下,“放心。”

  她眉心马上一放松,立即问:“没事了是吗?”

  “你最好祈祷没事。”他哑声说。

  那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龚珩放开沙发,转身回自己房间时,躬身在她耳侧说:“但凡我有一点半点的事,你就等着这辈子耗死在我身边吧。”

  莫初脊背一凉,看都不敢看他。

  ……

  龚珩脱下上身的滑雪服,里面是件轻薄的T恤,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他刚才扯开看了一眼,神色缓和下来。

  一想到罪魁祸首。

  刚才在雪场时紧张的一幕又涌现出来。

  见她没头脑地冲下雪坡,一下子,他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对她是有点喜欢的,起于好感,止步于喜欢,但犯不着为一个女人吓成那样。

  她扑过来的时候,自己把她牢牢抱紧,如保龄球般滑出老远的心也刹时落定,踏踏实实地填充满怀。

  之后的事是个意外,龚珩把衣服从地上拿起,放到床尾凳上,动作间,眉间涌现浮躁。

  他打了电话给姨妈,借故推拒了晚上的约定,刚换上睡袍,外面莫初小心翼翼地敲门,“龚先生,您要喝水吗?”

  他慢条斯理地把腰带系好,说了声进。

  莫初端着一杯水进来,放到床头。

  “谢谢。”他并不太诚恳地说,像随口对待服务员那样的礼节回应。

  莫初是在故意示好,进来观察他的表情,龚珩和她对视上,挑眉。

  “谢谢你刚才救我,然后,也……也非常对不起。”

  说完,她还很诚恳地鞠了个躬。

  龚珩突然就笑了,“说一句对不起我就能好了?”

  黑色的睡袍穿在他身上,大V领,腰带随便掖着,衣摆下的小腿结实有力。

  他胳膊曲起撑在墙上,一手掐腰,“要不你陪我试试,看看还好不好用?”

  莫初扭脸就出去了。

  他摆明了故意耍弄她,门一关上,表情恢复冷感,终究也是泰然自若的状态,按上了房间的自动窗帘,准备歇息片刻。

  ……

  就算休假,龚珩也从未一觉睡过半个白天。

  上午的变故太令人哭笑不得,他自嘲地抓了把头发,准确地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看了眼屏幕,苏黎世时间22:01。

  中午之后,他就没再吃过东西了。

  外面那个人也是。

  他没在床上耗时间,下床走出房间,想问问她要吃点什么。

  客厅灯开得很暗,玻璃外的景致,像一幅北欧风的画作,却是动态的:虚幻的灯光微闪,灯影阑珊。

  外面没人,他到莫初房间外敲门,等待片刻,里面没人应,他又敲了敲,推开房门。

  里面灯黑着,也是人影都没有。

  他皱眉,马上摸出手机想给她发消息,握着手机走到沙发前,准备坐下时,目光遇到横躺在那儿的女孩,眉心渐渐松开。

  他也这才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少了三分之一,高脚杯中还剩下几口,夜色般得浓郁静谧。

  不清楚她睡这么死是不是喝醉了,连个毯子都没盖。

  他想让她回房间睡,心想可能也不太能叫醒,就弯下了身子,胳膊揽在她背下和腿窝。

  莫初马上就醒了,还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面靠,他也就收回了手。

  “怎么一个人喝酒?”

  他在另一边坐下,莫初收回脚,放到地上穿好鞋。

  莫初晕昏昏的,状态很像被人打了一棒子,口齿不清地说:“今天,我、我生日……”

  龚珩迟了两秒才说:“让酒店送上来个蛋糕?”

  “不要了,这么晚了,会发胖。”说完打了个哈欠。

  红酒后劲儿大,她从脖子下到胸前都一片燥热,眼睛很亮,却不清透。

  “我要去睡觉觉。”她站起来,从桌子与沙发之间路过龚珩身前,刚走两步,身子晃了下往一侧歪去。

  龚珩欠身扶住她。

  莫初单腿跪坐在他膝上,他的手还扶着她的胳膊和腰,她想推开他站起来,那双大手担心地没放开,护着她慢慢站起。

  她脚一崴,又朝他身上栽去。

  好似靠在一棵大树上,起不来了。

  以往的生日,有家人有朋友,热闹的party开到深夜,23年来第一次,身边只有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