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怎么说?」
「他们说妳爸的血压太高了,不只这样,还伴有冠心病症状,我……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官秋月眼神空洞,不晓得未来人生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抛开汉升生病倒下不说,就连夏瑞康都还紧咬着他们李家的产业,那一连串涉及绑标的案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处理,原本汉升执意不愿给筱倩知道,可是……现在呢?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再瞒下去吗?
官秋月犹豫了一会儿,暗自思考是否该将夏瑞康对他们家所做的事全盘托出,却又在看见筱倩清丽的脸蛋上布满自责的泪水,她蠕动了下唇瓣,终究没将事实说出来。
而后在加护病房开放给家属探望时,李筱倩陪着妈妈一起进去看爸爸,他的脸色苍白又虚弱,这一直是李筱倩最害怕看到的情景。
记得当年也是这样……如今又……
「筱倩,我要先回家去整理一些妳爸爸的东西,带到医院来,妳要跟我一起回去吗?」官秋月已经作下决定,能瞒筱倩多久便瞒多久,毕竟就算告诉她,对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正面帮助,更何况她更害怕夏瑞康会对筱倩不择手段的乱来,天知道那个心术不正的人会再做出什么卑鄙的事情?!
「妈,我看妳也累了,就先回家好好的睡一觉,这里我来顾就好了,至于爸爸的东西,我晚一点会回去拿,妳不要急着过来。」李筱倩不忍心看着妈妈奔波劳累。
爱怜的看了女儿一眼,官秋月欣慰的笑了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一个人搭出租车回家。
等到官秋月离开之后,还来不及让李筱倩沉浸于悲伤的情绪里,那个一直隐藏在角落,冷眼旁观着她们母女许久的男人,悄无声息的靠近。
「好久不见了,筱倩。」
男人的脸上戴着墨镜,以至于李筱倩一时之间没有认出他是谁。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男人噙着一抹笑,伸手摘下墨镜。
「是你!」
李筱倩的胸口被猛烈撞击,血液瞬间沸腾,气得想伸手掴他一巴掌,可是她纤细的手腕却被男人无情的扣住,不顾她的疼痛,也不理会她的挣扎,在他的眼中仅有复仇的快感。
「夏瑞康,你说!你昨天晚上到底跟我爸爸说了些什么话?你又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还要出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虽然不明白夏瑞康突然出现的原因,也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事情找上一向就讨厌他的爸爸,可是她知道他们昨天一定有说些不愉快的话题,不然爸爸实在没道理要那么气愤的跟他说话。
「看来妳连自己家发生了什么事都还被蒙在鼓里!啧,真可怜,我看妳这一辈子注定得活在李汉升为妳包装的谎言里,继续天真烂漫的过妳的大小姐日子。」昨天他特地上门,就是想要当着李家两老的面,逼她嫁给自己,没想到她不在家,不过好戏晚点上场也不要紧,今天他还是可以把未演完的戏分补上。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李筱倩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个曾经爱过的男人居然变得让她害怕。
「妳真的想知道?那就跟我走吧!我会让妳了解,什么叫现实残酷的人生。」他要为自己这些年来所受到的屈辱,向李家进行报复。
*****
咖啡馆的一隅,李筱倩瞪着摊满桌上的各式文件,看着上头写的什么公文主旨,什么一审判决书等等,她每瞄一眼,心头就狂颤一分,抖着唇,不解的问:「这些是什么?」
夏瑞康露出邪佞的微笑,「看不懂吗?这些只是我跟妳老爸争讼的一部分法院公文。」
李筱倩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虽然露出微笑,眼神却冰冷犀利得吓人的夏瑞康,他真的还是她印象中那位可亲的大哥哥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她好难理解这种互相仇视的行为模式,真的很难明白。
「为什么?没想到妳还敢问我为什么!妳扪心自问,妳难道真的完全不了解我当年为什么会离开?」他眼神狠绝的看着她。
他今天是来讨债的,为了这一天,他可是忍耐了五年之久啊!
李筱倩的眼神闪动了下,蠕动唇瓣,却没有开口。
看她一副心虚的模样,夏瑞康的大掌往桌面一拍,音量不大,却足以撼动眼前胆小的女人,「还想看这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吗?」他将另一份文件推到她的面前,没等她拆封,径自公布谜题的答案,「这里面都是妳爸爸涉及工程绑标,还有恐吓他人行动自由等等的一些小证据,是我搜集的,不过就只是这些,已经够让李汉升那个老家伙被我勒得仅剩一口喘息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