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在安慰我吗?”
俊酷的浓眉微挑,他微扬薄唇,“你说呢?”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高壮,外表却又异常冷漠凶悍的男人,照理来说,只要他瞪大眼,很少有人不被他的凌厉气势吓到,可是刚才他那安抚的举止却又足以推翻他眼中的暴戾之气,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老实说,我觉得你是在嘲笑我。”撇了撇嘴,她略微使力,主动离开他的怀抱,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处于过度需要被同情的弱者姿态。
他的胸口顿失温度,一种闷闷痛痛的感觉悄悄的漫上心口,他刻意忽略那种感觉,故作无所谓的说:“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明天还要开店,先去洗澡了,这段时间你就暂时睡在客厅里,有问题吗?”
“那里啊?”她小嘴微张,失望的看向客厅那张沙发。
他约略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连忙警告她,“你不会妄想我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你吧?”他可不是那种温柔多情的男人,记得他在医院里就有提醒过她了。
“没有,我没想过,你肯让我借住在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她不仅是没想过,基本上也不敢想,况且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比睡在外面的马路上好多了。
“那就好,你随便坐。”刻意漠视她的委屈,他轻敛眼皮,转身走进卧房拿换洗的衣物,然后迳自到浴室盥洗。
她惶惑不安,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水声,才略略放松紧张的心情。
两眼随意的张望他家中的摆设,发现这个空间还真是简单。
墙壁是浅黄色调,客厅里就摆着铁灰色的沙发组,一台液晶电视,一个置物柜,就连饭厅里的餐桌旁也仅有一张高背椅。
莫名的,当她的目光落在那张椅子上时,甚至能想像出白永彦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的样子……然后她开始胡思乱想。
说实在的,从她醒来到现在,仍然没什么真实感,对她来说,这样空白的自己实在是太陌生,也太难以接受。
只是,相较于已成空白的自己,她发现竟然开始对白永彦这个男人感到好奇。
她不能了解,刚才他帮她取名字的举动,是无心抑或有意?
“艾雯……”她轻声喃念着他帮她取的名字,觉得有道暖流缓缓的流淌过心头,再次看向客厅还有饭厅的摆设,忽然有种想法,不知道像他那样孤单惯了的男人,生活中硬是多出一个陌生人,对他来说,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心里会产生莫名的不安呢?
推论出这种可能性,她忽然间觉得心情大好,微微扬起嘴角。如果她的推测正确,那么她应该已经找出可以跟他“和平共处”的元素了。
正当她想得入神时,有一只大掌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晃动了下。
“你在想什么?”白永彦洗完战斗澡,穿着止滑拖鞋走近她,却见她神情专注的看着饭厅,索性开口叫她。
“咦?什么?”她被他吓了一跳,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意外的发现他上半身赤裸,胸口盘踞着一条颜色鲜艳的龙刺青,不禁看傻了眼,也直觉的推想他应该不是个普通人。
注意到她瞧着自己的胸口发怔,眼神分明透露出想询问他刺青的秘密,毕竟一般循规蹈矩的上班族基本上是不会在身体上刺青,为了不想被人探知他的过去,白永彦冷声恫吓道:“不准问,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他眼中的森寒,唤回她迷离的思绪。
她眨了眨眼,顺从的点点头,接着又情不自禁的看着从他的发尾滴落的水珠,沿着他的颊侧滑至匀称精实的胸膛,接着到他的小腹……她下意识的舔舐干燥的唇瓣,猛吞口水,却浑然未觉他也正盯着她。
“你看够了没有?”白永彦浓眉微挑,调侃的问。
“啊……”她回过神来,痴愣的看了他一下,然后觉得害臊,慢了好几拍才伸出双手掩住眼睛,深怕自己会长针眼。
“你叫什么叫?你都看得差不多了,现在才叫?”白永彦感到好笑。
她会不会太迟钝了?
她的心头乱烘烘的,赶紧站起身。
“对……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神了,我……去洗澡。”
说到洗澡,她又猛然咬住舌尖,面容顿时涨红。
天啊!她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