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道:“前几日有幸去了趟王相府,绾绾托我将此物归还与你。”鱼奴心中诸多揣测,又实在不好说出来。
“她可有说什么”随风说着,渐渐没了笑意,眸中俱是失落之色。想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况绾绾是天家儿媳。鱼奴有意提及此事,看着随风越发的失态。抱歉了,随风师兄,实在是为了你们好,还望你莫要执念,再生事端。
看着越发失神的随风,鱼奴很是不忍:“她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果真?”随风忽而眼中氲了层雾。
“还请师兄以后莫要记挂,早日觅得良缘。”鱼奴又说着。但愿这些谎话能让他好过些。
他转过头:“多谢!”那便希望你,此生无虞,平安长乐,随风以后不会再打扰。
鱼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情之一事,真是几家欢乐几家忧啊!
唉!
回了红情坊,已是傍晚,急着去寻无一,她竟还没回来。这个无一,又跑到哪里去了?鱼奴饥肠辘辘,又不得不去寻她,实在不放心。
刚出了红情坊,上了大街,便撞见莫七迎面而来,实在是他在人群中太显眼,锦衣华贵,姿身挺拔,立于人群中,他也早瞧见鱼奴,满是惊喜,打趣:“姑娘这是要往何处去?”
鱼奴想到他在相府无礼之事,爽约一事,心中愈加生气,浪荡子,骗子,纨绔子弟。便不理他继续朝着清风楼走去,他倒是不气馁,一路跟着。
“你别生气,我昨日有事,误了约会,忙完天都快亮了,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呢,这不一得了空便赶紧来赔罪了吗。”莫七温言道。
鱼奴回首,浅笑:“我没生气,再说,肃王殿下不必如此,小人微寒,担不起。”
还说没生气,莫七轻笑:“果真不生气。”
“你可以生气”莫七望着她,一脸的笑意。
“我当真不生气”鱼奴露了个微笑。
好,既然你说没生气,我便当你不生气,看你以后还这般端着。
鱼奴见他还跟着,便下了逐客令:“小人有事在身,王爷请自便。”
鱼奴笑的灿烂,莫七只觉可爱又可笑,既然生气,定是在意的,便又逗她:“难道你都忘了,那天晚上,假山石中”。
他声色朗朗,一本正经。
这大街上,正是人多,小点声,鱼奴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很是慌张:“自然没忘,我还要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她脸色通红,眉目低垂,松开手,看着地面,听他提起此事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简直羞的无地自容。
莫七见他如此,悄悄牵起她的手,广袖盖着,鱼奴悄声道:“快松开,人来人往,成何体统。”
莫七不放,这是我的人,小手还牵不得?
“不放,你还没说你生气了没。”他嬉笑着望着鱼奴,目光灼热,鱼奴忽而委屈:“你昨日……”
“我昨日,实在是遇了些事,脱不开身,我自是记得你我之约,实在是抱歉,看在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的份上,你便原谅我吧。”莫七温柔说着。
鱼奴这才瞧见他神色疲惫,便又心软,很是关切:“不知道你成日在忙什么,许多事交于当差的办就是,也省的你这般辛苦。”
莫七叹息:“唉,许多事都是不能假于人手的,需得亲力亲为,在其位,谋其政嘛!你在坊中不也如此。”莫七虽不理朝政,但府上事务繁杂,又是重安坊,又是北歧的,总之,够他烦的。
昨日之燕从歧地送来消息,孙将军尤为排斥被张将军编入军中的歧地旧人,逼的他们反了,逃入北歧荒漠,不知所踪,之燕与魏先生之意,是希望笼络他们,莫七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一直以来,都是以钱财安定歧地,既是为绵宋,也是为身上流淌的北歧血脉,他从未想过行谋逆之事。
一事未决,又生新乱,允王前来府上寻莫七,如今坊间有人流传念念与允王有故,一时传的有声有色,自然也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宠幸念念,很是忌讳,本来疑心太子与念念有旧,如今看来是有人想污蔑太子,居心不良,谣言从允王府传出,皇帝便在朝堂上寻了事由斥责允王一番。
允王自然不甘,歧地生乱,绵宋内也不安稳,大小民乱四起,尤其睢州水寇之乱,正是□□所辖之地,这些事可大可小,太子一力捂着,奏报上全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皇帝也并未在意,仪仗几位宰相整理朝政,沉湎于梁州盛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