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师父!”
曲寒清“什么”了一声,手中的茶险些洒了,“步前辈是你的师父?”
一一将折扇交还给他,道:“其实,这把折扇上的桃花,是我所画!”似是忆起旧事,一一的目光逐渐变得悲伤,“那个时候我还小,刚学会作画,于是有了这样一个不算太好的作品,本想扔掉的,可是大师父却说很好,便要了去了。”
“没想到,这把折扇会在曲公子这里!”
曲寒清也哑然失笑,“这些年来,我一直带着这把折扇,没想到,兜转一圈,故人便在眼前,在下眼拙竟未能识得,可真是太失礼了!”他说着便要给一一致歉,一一忙拦阻他。
一一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缘分,看待他的眼神,也多了几许好感。
曲寒清笑着道:“我从不相信所谓的缘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相信!”
一一也笑了笑道:“实在太巧了。”
她拿起桌上的折扇,抚摸着上面已经有些泛黄的图案,回想起来,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日午后吃过饭,大师父在桃花树下练刀法,二师父则坐在屋舍下挑捡药材,她还时不时抬头看向大师父,自己则立在桌前的桌子边,握着笔在颤颤抖抖的作画......
曲寒清静静凝视着她,生怕惊扰了她。
面前的少女低着头,阳光照在那张秀净的面容上,独显出一种别致的风韵,暖暖的春风从窗外吹来,吹动着她垂在腰际的秀发,带来一股极淡的清香,她是那样专注的看着旧物,时不时嘴角微微扬起,那一瞬间,她温柔的就好似拂柳春风。
对坐的两人一个看向窗外,一个低首看着手中的扇子,窗外鸟雀飞过,停在了不远处的柳树上,也似玩笑般的朝他们看来。
过了一会儿,曲寒清才道:“一一姑娘是恩公之徒,前些日子因忙些事情,有些怠慢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一一忙道:“一一承蒙曲公子相救,又被云蕊姑娘百般照顾,这样的恩情,一一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曲公子若说是怠慢,一一恐怕是无地自容了!”
曲寒清喝了一口清茶,笑道:“好好好,再说这个,就是见外了!”
一一有些心不在焉,思忖半晌,忽然看向他,试探着问道:“曲公子,我大师父失踪了很久,不知道你在江湖上可知他的消息!”
不出所料,曲寒清的脸色乍变,似有顾虑般,摇了摇头。
一一惨然一笑,“你不必瞒我了,其实,我也有所听闻,我的师父他......已经不在了......”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带有哽咽之音,“可是,可是我不明白,大师父这么好,为什么江湖中的人要这样诋毁他,他都已经死了啊!”
曲寒清对上她微红的眼眶,正色道:“是,我也这样想!”
一一听闻他的话,一怔,“是吗?”
“我所认识的恩公,不仅武功奇高,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潇洒之人,江湖上的那些人对他的诋毁,我根本不相信!”他看向一一,坚定道:“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闻言,一一感激道:“曲公子,多谢你愿意相信我师父。”
曲寒清笑了笑,道:“别人都可以质疑他,可以怪他,但是我们绝对不可以,这些年来,我尝试过各种途径,想还他一个清白,但是,在下实在能力低微......”
那日她方知师父的死讯,又得悉师父遭人陷害,早就心乱如麻,哪里会去想这些,但是现在她已经足够冷静,也有能力去判断是非,她不由猜测,那天晚上明大哥所说的未必是全部的真相!或许,他也是受人所骗,而面前的曲公子一定知道。
“我师父,到底是怎样死的?他......被葬在何处?”
当她问出这句话,发现曲寒清的表情和明沨一样,一一知道,一定是很可怕的事情,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哀求道:“曲公子,我求求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否则,我连我师父是怎样死的都不知道,我这个徒儿......真的太无用了!”
“曲公子,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见她多番哀求,曲寒清道:“也罢,但是你,一定要冷静......事情有些残酷!”
“在两年前,江湖上有人谣传刀狂入魔滥杀无辜,我暗中查探过,那些人的确是死于一种奇异刀法,但我可以肯定,绝不是恩公的刀法,而作为中原武林中流砥柱的聚义盟不仅不查明真相,聚义盟盟主还联合其中五大门派将恩公逼上了诛魔崖,并且设下了陷阱害死了恩公!”说到这里,曲寒清的语气已经变得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