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院试是块敲门砖,那么乡试就是跃龙门了。
只要考上举人, 那就是社会地位的变化。
士阶层,那可是在大央仅占了百分之三不到的阶层。
无数人拼了命的想要往里钻,一为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二为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当然,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达到那个地步, 毕竟官场可没有外表看着那么花团锦簇。
但这阻止不了没有进入士阶层的人渴望和想象。
对于他们来说,那里就是天堂!
但楼寒是谁, 又怎会抱着如此幼稚的想法。
他科举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他能更好的扩大自己的势力,毕竟在这里,有官就是好办事。
而如果在官场混好了,那更是所有方面都大开方便之门。
楼寒不求考什么第一第二的, 不现实,他这一没从小接受启蒙,二没往死读书,三没逆天运气,所以他的目标就仅是榜上有名而已。
另一方面,他的人也会参加科举,比如何云山,比如秦志,比如冯河耳,还有另外几个他安排的人。
所以,状元,榜眼和探花,其实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估计都会是他的人。
因为这次他要来看看国宝,所以就没有和何云山他们一起。
而且京城眼线众多,要是让人发现那些是他的人,那就暴露了底牌。
所以现在还是当不认识的好。
楼寒翻了一会儿书,慢慢就翻困了,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睡梦中,楼寒恍惚闻到了一股异香,虽然不刺鼻,但却让他觉得脑袋更沉了,几乎是瞬间就睡死了过去。
楼寒趴在桌子上,一手还拿着书,就这样陷入了沉睡。
半晌,门开了,有环佩声叮当作响,一袭黑纱的女人走了进来,腰间坠着玉珏,上面刻着一个大字:楼。
她轻轻走向那个趴在桌子上的人,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她的眼睛狭长而警觉,像一只猫一样,此时卸了全身的戒备,就那样愣愣的看着楼寒,仿佛要刻进心里一样。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楼寒,但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手悬在半空中,既不放下,也不收回去。
这个人她想了好久,盼了好久,也寻了好久,如今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她感觉好像在做梦,但男人的呼吸声却告诉她,是真的,这个是真的,不是梦里那个一碰就散的虚影,不是活在她记忆里的短暂瞬间,更加不是她的幻想。
她终于体会到了何为近乡情怯,这就好像他就在她的身边,而她却不敢碰触他是一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楼寒的姿势没有变,女人的姿势也没有遍。
仿佛一个能睡到天荒地老,一个能看到天荒地老一样。
门外传来走动声,惊醒了女人,她知道时间已经过了,但她却舍不得离开,因为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但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她不得不离开。
她站起来,蹲下身,看见了男人腰间的玉佩以及一叶栀子花包,她轻轻的从花苞里拿出了一朵干巴巴的栀子花,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怕碎了还用丝帕包了起来。
又看了楼寒一眼,女人才慢慢离开了。
屋内只留下了淡淡的香气,似花似木。
楼寒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但外面依旧是灯笼摇曳,不知是几时。
楼寒眨了眨眼睛,想要从桌子上起来,一动,却发现全身好像钻进了蚂蚁一般,麻的他脸上的表情都要扭曲了。
等了好一会,他才敢动,没想到这一动,脖子也传来了抗议。
他直起身,脖子一点一点往回扭,过了得有二十分钟,这才全部将头扭正了过来。
他站起身,只觉全身都难受,但头脑却莫名的清醒。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楼寒喊了进,自己一边揉脖子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外面站着的魏一扬推门进来了,刚一进门,他就皱起了眉。
“这屋里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魏一扬看向楼寒疑惑道。
楼寒在这个环境下待久了,完全闻不到“什么味道?哪里香了?”
魏一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向楼寒“你昨天趴桌子上睡的?”
“你怎么知道?”楼寒奇怪。
魏一扬笑了,笑得戏谑“你看桌子上,还有你流的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