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在城里读高中,周末才回来一趟,正好赶上家庭战争,看着喷到碗里的口水,她放下筷子不高兴地说道:“奶,你把口水都喷到我碗里了!”
杜鹃成拿胳膊肘撞了一下她的手,小声说道:“闭嘴吧你,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节骨眼上你上赶着找骂呢?嫌你奶骂人不够难听是吧?”
读书人心气儿高,姜桃哼了一声放下碗筷说道:“不吃了!”走到姜白露身边的时候,狠狠地撞了她的胳膊一下才走过去。
“都怪你!”
他们还不知道姜建军搞破鞋被发现了的事情,只以为秦玉莲母女两个是回来吃饭了,谁也不乐意搭理他们。
姜白露见不得她们一个二个自以为是的模样,但想着今天是陪秦玉莲来跟姜建军谈离婚的,就懒得理会姜老太的谩骂和姜桃的挑衅,换做平时她肯定得手撕一个解解气。
姜建军没想过平时懦弱的秦玉莲会要跟他离婚,还以为她是怕自己不要他了,赶紧回来讨好自己。
他一看到姜白露就想起今天自己挨打的事情,当时这个小畜生还帮着她小舅打他来着!
“小杂种你回来做什么?滚回你秦家去,我们姜家没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杂种!”姜建军将筷子一丢,开始发威。
“那正好,姜建军,既然你不要这个女儿,那女儿就归我。”秦玉莲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十分清冷,跟平日里的轻言细语比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
姜建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玉莲,听你这口气你是要跟我离婚啊?”
秦玉莲看着姜建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冷笑了一声:“是的,离婚,你找个时间咱们去一趟民政局把手续给办了,再写个协议,写清楚女儿归我,跟你们姜家没关系。”
跟这个年代许多人结婚就是办个酒席让大家伙知道一声不同,秦玉莲跟姜建军当初结婚时是领了结婚证的,两个人的夫妻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
姜老太见平日里在他们家人嫌狗厌的秦玉莲竟然敢主动提出离婚,有些火大,骂道:“哦哟,你秦玉莲真是了不起,你个卖的勾搭哪个爷们了?竟然敢跟我家建军提离婚?你算哪根葱啊?反。革命分子的出生,就算要离也得是建军他不要你!”
姜老太骂的难听,秦玉莲的脸立马涨红了,一直没有落过泪的她脸上流下几滴眼泪,指着姜老太说道:“你说话给我放尊重一点!我秦玉莲做人清清白白,由不得你空口白牙污蔑我的作风!”
“我为什么要提离婚,你儿子心里比我清楚,你大可以问问他究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他跟服装厂的女工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去问他!”
秦玉莲气的身子颤抖,姜白露抓住她有些冰冷的手,朝姜老太说道:“你听懂了没?我妈的意思是说下贱的人是你儿子,搞破鞋的人也是他,至于他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是不是卖还是别的交易,那我就不清楚了,你的儿子你自己问!”
“你这个小兔崽子,敢这样说你老子!”姜建军见姜白露说的难听,气的要拿鞋面打她。
秦玉莲赶紧将姜白露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姜建军说道:“姜建军,请你放尊重一点,你要是还敢打我闺女,我就上访告你去!你有脸搞破鞋,还怕别人说吗?”
秦玉河打他时他可以还手,但是面对着秦玉莲的时候,姜建军又有些悻悻,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以前秦玉莲不知道他外头有人的时候,他还能理直气壮的打骂她,现在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姜建军有些怂了。
放下鞋子,姜建军说道:“离就离,等我过两天休假就去把手续办了。”
也算是得偿所愿,他早不想跟秦玉莲再继续过下去。
秦玉莲拉着姜白露回房去收拾东西:“走,跟妈去收拾东西,该咱们的一根针也不能留给别人。”
秦玉莲刚嫁给姜建军的时候,秦家的条件还很好,聘礼一分没要,嫁妆倒是给了不少。只不过后来被姜家人因为各种原因都要去了,这么些年也早就旧了不值钱了,那些东西秦玉莲没准备要回来。
能带走的东西不多,用床单裹起来抱着就能走。
姜白露想了想,又去房间里把她读高中时的教科书拿上。当初姜白露休学并不是因为她成绩不好,而是同学的冷暴力让她没办法忍受,这才提出的休学。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还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这些书或许有用。
外面传来姜老太的声音,是在打听姜建军那个姘头:“建军,你真找了个服装厂的工人?长得啥样啊?标不标志?那个屁股大不大?你听我说啊,你得找个屁股大的,这种才是生儿子的料,你看秦玉莲那个瘟鸡小屁股小脸蛋的,专生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