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成,可这也积攒了经验。不是也不至于以后跟赵大妹似的,遇到个废物当成宝,结果给骗的几乎是毁了一辈子。
这要是在学校里一味的死读书,拦着啥都不让干,一点经验都没有,等毕业出来后指望天上掉下来一个样样好的女婿……干啥不找个石头把自己碰晕了,然后躺在地上做梦?
“奶你放心,我明白的。”草根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明白个啥啊明白,王芳白了他一眼:“东西都收拾好了没?咱们一家子都要去的。”
“都收拾好了娘。”妯娌俩砰砰砰的往外面地上扔的袋子,张大菊说道:“这一家子都去了,东西可不能少,出门样样难,自己都备足了才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娘,你瞧我这一回办得得体不?”
王芳伸出头,看着大儿媳妇跟儿媳妇都是一脸傻笑的站在院子里,头顶的烈日也打击不了她们的热情,地上大包小包的堆着。
黑着脸说道:“带钱去,东西少带一点,京都地方远,给他们俩东西带足春夏秋冬样样不落就行了。咱们带那么多东西干啥,几件换洗衣裳就够了,夏□□裳薄又不占多大地方。这好容易出门一趟,还是京都那个大地方,又是咱孩子以后念书的地方,不用扣扣缩缩的,一路上的花销我出,你俩赶紧把东西删减删减,俩小的东西不能缺就成了。”
俩人都有些肉疼,尽管不用他们出钱,可是看着钱跟流水似的花出去心里也不好受,张大菊问道,“娘,那这些大褥子大棉被啥的还带不?”
“带!咋不带?”王芳走出来翻了翻,又出了一身汗,说道,“这些东西可都是咱自家做的,自家地里的棉花弹的,选的可都是顶顶好的那些,到外面买的谁知道好不好?再加上咱自家给孩子弄的那不是往好的去?除非咱家弄不出来的,外头买些好一点的就算了,这弄的好的,你敢说外头卖的有咱自己家里做的实惠又暖和?”
可真暖和。
小妹拿着大扇子使劲的扇,这天气,光是听他们在那讨论棉被啥的都觉得热的不行。
不过想想京都的气候跟他们这不一样,外头卖的真不一定有自家实惠。
光是她知道的,这每年冬天她奶都给她先弄一床五斤重的,弹得松松软软的棉被盖在身上,然后上头再搭一床有14斤重的老沉老沉的棉花被。
蓬松又保暖,刚开始的时候她差点被没被压断了气,翻身都很艰难,可习惯之后,全宿舍谁都没她暖和。
翻啥身啊,这么厚实的围着还要翻身,那不热气全跑了?
东西收拾好之后,一家九口人跟搬家似的,每人手里都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
就连今年14岁的木根,后背都背着的一个小包,都是这一路上要吃的干粮啥的。
小妹力气大,身上背的是水壶之类的,火车上打水麻烦,自己能带点就带点。
草根更凄惨,他没往后背,倒是把包挂在胸前,里头是一些饼子茶叶蛋啥的。尤其是茶叶蛋,这人挨着人的车站还生怕被挤了,到时候吃了一嘴壳一嘴蛋的可受不了。
其他的全是两个大一新生以后要用到的东西,脸盆棉被大木箱,啥都不缺。
光是装衣裳的大木箱一人就准备了三个,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衣裳以及一些小零碎。甚至为了方便,做惯了木工活的赵铁锹还给每个箱子底下都装了小轮子,可以随时拆卸。
走的时候可以推着,放宿舍的时候可以把轮子拆下,不占地方还能当小桌子用。
好不容易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京都,全家人都跟逃难的难民似的从车站挤出来,全身差点散了架。
饶是小妹这种体力充沛的,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火车站的叠罗汉。
一行人也没多做停留,包里的干粮已经吃完,在台阶上坐着歇了会儿后,草根拿着他奶给的钱去了不远处的小摊子上,给一人买了一根玉米,然后甜烧饼咸烧饼各来了一摞,总算是给一家子换了个口味。
这一路上,白面馒头茶叶蛋啥的老早就吃腻了。
“爹娘,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那边瞧瞧,叫辆车把咱送到京都大学去。”见到同行,赵拴田的底气又冒出来了。
毕竟大家都同是蹬三轮的,那种相和的气场让他暂时没了见到外人的怯懦。
这同是同行好说话,来回扯皮了一番,商量好了一个相对能接受的价钱,一家子把大包小包的放了上去,统共包了四辆车,人跟包不分离,就这么一辆接着一辆的往京都大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