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女知青端着盆子从院子里进来后,就看到这俩人又坐在一起,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其中一个叫做南喜的短发女知青说道:“黄丽,你是不是又用我的洗脸盆了?我说过了,各人用各人的东西,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不打招呼就用我的东西还给扔在外头?”
“还有我的毛巾......”阮安琴把毛巾晾在架子上,“这是私人物品,你不要随便用!”
她很恼火,尤其是黄丽的脸上还长满了痘痘,坑坑洼洼的,要不是没钱再买一条新的,她恐怕会把对方用过的毛巾给扔了。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大家都是知识分子,为什么黄丽会用别人东西用的理所当然,根本不像是个受过教育的知识青年!
尤其是她自己这种很让人嫌弃的情况下,还用完就随手搁,真的每次看到自己的毛巾染上不明痕迹就觉得很恶心。
黄丽甩开方秋洁的手站了起来,“大家都是下乡来的知青,就应该互帮互助。什么私人物品不私人物品的,共同使用不就完了?”
“再说了,我又没把你们的东西给用坏,不就用个盆子用个毛巾吗,还有没有一点知青同志们之间的情谊互助了?”
南喜把盆子摔在炕上,叉腰发火道,“还情谊互帮,你给我们互帮什么了?除了方秋洁跟你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瞧瞧我们俩,只会光用我们的东西了!”
“用完还不放好,把我们的东西当自己的,不打一声招呼就随便乱拿,你给我们什么帮助了?给我的盆子和安琴的毛巾上留下你满脸东西的帮助?”
被戳到痛脚,黄丽顿时恼怒了起来,方秋洁想要上前当和事佬,却被她一把推在炕上。
“你也瞧我热闹是不是?”有些嫉妒的在对方光洁如瓷的脸上扫了扫,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
“那我这脸是天生的,能有什么办法?领导人都说了同志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不就用了你们一点东西,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进步精神了?怎么这么自私?”
南喜和阮安琴顿时沉默,跟这种人还是真说不通,她光棍一条啥都没有,倒是把共同进步的口号喊的响亮。
“......对了,我刚刚跟男同志们说过了,以后我们的粮食分开弄,毕竟不在一个地方上工,结伴来的方便一点,我跟安琴两个人一起吃,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不通就不说,不过自己的口粮自己还是能处理的。
方秋洁听完后险些没从炕上跳起来。
黄丽有多能吃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就因为黄丽这么一个直冲冲的性子,她才选择跟她交好,还不能有不耐烦的情绪。
在险些被黄丽吃穷以后,她才提出了大家口粮放在一块儿,这样好歹也有别人分摊一些。
现在听这意思是,这两个人要分开?
男知青那边早有怨言自己也不是没看到,可要是都分开了,光是自己一个人哪扛得住她?
偏偏自己现在又不能跟黄丽翻脸......
下乡知青们发生的那些事儿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必须要有一个朋友,尽管这个朋友是她想方设法哄住的。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白天晚上去茅房也得有朋友陪同着。
虽然是一件小事,但这种事关自己安危的情况下,她从来都不会忽略这些小细节。
他们吵闹的声音有些大,那边男知青听到后,也派了个年龄最大的钟才红过来。
钟才红敲了敲门,说道:“咳咳,这个既然都这样了,我们就按照各自上工的事儿来分开。”
虽然这种情况下方秋洁可能是最可怜的,但黄丽毕竟是一个女同志,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再可怜他们也有心无力。
漂亮姑娘谁都喜欢,可是这姑娘成分不好,就是长成了个天仙样儿,他们也顶多在心里怜惜怜惜,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都到了这里一年多了,各自是什么性子他们也都了解。
眼见着回城没有希望,四个男知青要不盯上了村里的女同志,要不就盯上了另外两个女知青。
毕竟家里的父母也都来信,说是没有关系给他们招进城,那么十几二十岁的也都开始考虑自己以后的人生大事。
别看他们有些还不满二十,但是该想到的也都想过了。
黄丽是个横冲直撞容易得罪人的性子,这种婆娘他们是万万不敢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