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茜茜挑着眉,语气悠然且不怀好意:“你干嘛呢?”
谢煜眼前耷拉了一下,不经意扫过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红色的印子占了三分之一,深深浅浅的吻痕蔓延至锁骨下,最后没入衣领。
“给你煮糖水喝。”他舌尖舔了舔上牙堂,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有模有样的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汤水水,又补充道:“将功赎罪。”
他音色清洌好听,声线却没什么起伏。
这哪是什么“将功赎罪”的态度啊?他这一脸寡淡样分明就等于□□裸在脸上写着“我觉得我没什么错”、“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操哭你”的字样。
夏茜茜那个气呀!
偏偏他嘴上说的跟他面上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还颇为真(fu)诚(yan)的道歉:“昨天是我不好,我道歉。”
“所以你一碗糖水就想让我原谅你?”
“……”
“你想得美呀你。”
谢煜关了火,长睫微颤:“说说怎么才能让你解气。”
他向来是直来直去,这个错也是认得非常理直气壮了。
夏茜茜眼梢牵了牵。
她本就只是嘴上说说,倒没想他还挺认真。
她咬了咬唇瓣,脑海中一一闪过古代种种酷刑,灵光乍现。
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夏茜茜拉着脸,蹭蹭蹭的跑到电脑桌前,三下两下把前几天谢煜花大几千买来的机械键盘拆下来。
扑哧扑哧的搬过去,往门口一摆,秀窄的食指指了指,意味明显。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在谢煜这好像有点行不通。
夏茜茜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扯下身上的围裙,随手搭在门把上,信步过去,还真打算跪的架势。
他还真是一点不将就那些面子里子。
她倏地出声,抬手打了个“停”的姿势。
“诶,等等。”
到底不能让他真跪,而且……她也心疼哪个钱,万一把键盘给跪坏了呢,就这一把键盘得抵得上她一个的工资了。
夏茜茜长眼虚眯,有些心软道:“你在我面前保证没有下次……”
话未说完,谢煜却抬手,指尖捏着她上衣快要滑下肩头的一点布料,重新提上来,衣领轻飘飘贴合着肩胛骨,将无意泄露的春光尽数掩盖。
他兀自提了提裤腿,话音带着痞气:“茜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夏茜茜:“???”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挺得意?
夏茜茜快要咬碎一楼钢牙,磨牙嚯嚯:“行,你跪吧,把这把键盘跪烂为止。”
她挺记仇,接下来好些天都不带理他的。
谢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把人惹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不过回头想来,那天也确实没克制住,又是第一次,难免疼一些。
近两天程青来过一回。
在一众与其称兄道弟的人中,他最了解谢煜的情况。
程青刚来写字楼那会儿还一脸惊叹的扯了扯谢煜身上的定制西装,看着他煞有其事的坐在书桌后面翻着文件夹登时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俩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平时有事没事约着到网吧连坐开黑,时不时还能拉出来喝点酒,自从谢煜为了养家里那只可人的金丝雀,吃鸡是再没有喊出来过,连想约顿饭都被毫不犹豫的全部推了,据说是赶着回去陪老婆。
这不仅找了个老婆,还连带着教做人啊。
谢煜戒烟戒酒,现在还改荤为素,以前那点肆意妄为的劲不见分毫。
程青摇了摇头,只能暗自喟叹一句。
你学姐就是你学姐,好手段啊。
在得知这位仁兄为了美色差点在键盘上长跪不起,一度被赶到客厅睡沙发光荣事迹以后,他愣是跟个二傻子一样当着谢煜的面儿,在办公室里笑了十来分钟。
据说第一次下厨还被嫌弃一通。
谢煜这十九年人生里,向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但偏在夏茜茜这屡次碰壁,还一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模样。
这毅力实在让人“钦佩”。
这简直要归入有生之年系列里了
程青扯了扯笑得僵硬的嘴脸,一脸感慨:“这么宠着,宠坏了怎么办?以后还不得骑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