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茜茜咽了口唾液，脑海中浮现一张堪比明星的高级脸。
“你、你是那个祸水？”吓得她都有点口痴。
谢煜抿唇低笑出声，也不否认：“谬赞。”
夏茜茜：“……”这游戏怕是没法玩了。
她一脸复杂且生无可恋，这一刻简直达到了她人生尴尬时刻的top3。
显示屏里抗着毒的小马尾快要消耗完最后一丝血液线，她连绷带也不打了。
真是不想活了。
*
谢煜看着左下角突然灰下来的id，一时无声。
顿时笑不出来。
不出半分钟，右上角就显示“我是逗逗”在安全区外被淘汰。
反倒是坐在一边看戏的程青一下没忍住，笑出了猪叫声，“你徒弟退游了，看到没。”
谢煜：“……”
程青：“被你吓跑了，煜哥威武。”
谢煜冷冷瞥了他一眼，生出几分恼怒：“我看得到。”
程青右脚在地板上一瞪，身下的电脑椅往后退了两米，满眼幸灾乐祸：“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吃闭门囊也是三生有幸。”
谢煜略显不耐烦，干脆也退回大厅。
小马尾已经显示掉线，steam里，她不在。
真吓跑了，跑得兔子还快。
他抿着唇，看着屏幕有点失神。
这一时半会，他真猜不透女孩子怎么想的。
程青凑过来，仿若戏精上身，双手一摊：“怎么办？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谢煜瞥他，眼底写满了警告。
“嗳，你这人，求人都不会。”他小声嘀咕一句，才恢复正色：“我说你，你刚才那个表现，是个女生都能被你唬住，哪有人刚见面，什么都不了解就冲上去一顿表白啊？你就不能委婉点，含蓄点，运筹帷幄点，一步一步来吗？女孩子都是比较慢热的生物，你一味乱碰乱撞，适得其反。”
谢煜忍不住蹙了蹙眉，提出他话语中的不妥：“表白？”
“你刚才说的，跟表白有什么区别？”程青话音一顿，冲他挑了挑眉，眼底染上深意，隐晦不明，难得一本正经喊他的名字。
“谢煜，你栽了。”程青笑道。
她手里捧着一抔黄土，他便头也不回的栽下去。
第23章 二十三把98k
【谢煜，你栽了。】
谢煜靠坐在椅子上半响没吱声, 一时不知怎么回程青那句话。
他不想承认, 也没法否认。
他确实对她不一样。
许是他本性凉薄, 习惯冷淡，漠然，一声不吭，把自己圈在方寸之间，排斥所有人，别人进不去，他也走不出来。
好似与世隔绝, 他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里。
除去早年常有出现类似愤怒的情绪, 往后的大喜大悲于他而言是极少的。
而喜欢这种情愫在他以往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
从什么时候开始？
谢煜慢慢习惯且接受她的存在, 好像一开始他就不排斥她, 甚至于，在她娇娇软软的喊自己一声师傅时会心软, 在看到她自觉交过来的“作业”, 图片里娟秀方正的字体会在心底暗自夸她一句, 她糯糯嗓音给唱歌或是因为她一句晚安, 能让他睡个好觉，偶尔激起他强烈的占有欲, 几近病态。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变化来得翻天覆地。
*
时针堪堪跨过九点, 分针续而旋转。
夏茜茜懵懵懂懂的看着电脑, 戴在头上的粉蓝色耳麦来不及取下来, 略显笨重呆萌。
显示屏里停留在steam界面，她当时脑子一抽，手一抖就相当麻利的从游戏里退出来，不带丝毫犹豫。
到现在，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个信息量有点大啊。
一个小时之前她还能坦诚喊人家一声学弟呢。
前一刻她还师傅师傅的叫得欢，后一刻就把自己的脸都给丢尽了。
这他么什么神反转？
放眼往后，还来日方长。
校区就这么点大，万一真给碰上了，她还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夏茜茜越想越恼，忍不住一阵抓耳挠腮，最后狠狠拍了拍自己额头。
喊师傅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点羞耻心，现在知道要脸了……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在网吧偶然遇见，到他无意问起自己那一句“是不是F大的学生”，再到程青前几天跟自己说的节目彩排，她就应该猜出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