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郭秀秀应声跟着王生走出去。
来到外面,郭秀秀追上王生,问他昕月到底生的是什么病?要怎么治?她知道,在屋子里王生没有说实话,是因为有老太太在,他怕她听了会担心。
王生就告诉郭秀秀,杜昕月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也不是着凉惊吓,这病应该是从心而起,是心病。
“心病怎么治?要吃些啥药?”郭秀秀问他。
“心病自然得心药医,得找到昕月心病的病因对症下药,才能帮她治好病。我先给她开点儿退烧的药,你给她吃下,等她醒了你再慢慢问她,到底是啥事儿烦心,让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咱再帮她解。”王生说。
郭秀秀将退烧药拿回去,告诉老太太这王生给杜昕月开的治病的要,老太太看到只有一小包药,便埋怨:“这药怎么就一样儿,还这么少,是不是王生怕咱们不舍得花钱不给多开?不行,我得去找王生,告诉他咱看得起病,让他再多给开些药。”
老太太说着就要往外走,被郭秀秀给拦下了,她说:“妈,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这药又不当饭吃,谁说是吃得越多越好了?人家王医生也不是怕咱看不起病,你别忘了,以前咱家条件不好的时候,他给你开药吃都不要钱呢,现在咱家条件好了,他还能怕咱不给他钱?”
老太太不做声了,但似乎还是生着闷气。
郭秀秀刚把退烧药给杜昕月服下去,外面就有人招呼她,说有人来农场抓猪,让她赶紧过去。她便跟老太太打了招呼,赶去农场忙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回来,看到老太太守在杜昕月身边,背对着她坐着。
她叫了一声“妈”,问她杜昕月的烧退了没有?老太太不理她,她以为老太太没听见,就又问一遍。
“你还知道关心昕月啊,我看你们都巴不得她一病不起呢!”老太太赌气说。
“妈,你咋这么说我呢,我刚才不是去忙农场的事了吗?你也知道,那边离不开我。”郭秀秀满心委屈。
“那建国呢,现在昕月病了,他就不能先给你搭把手?”
“他去镇上给老憨姐姐送那一万块钱去了,今天是最后期限,要是再不把钱送过去,老憨姐姐就把厂子许给别人了。”
“厂子、厂子,你们心里就只有厂子,要不是忙活着买厂子,昕月能累病吗?她才十五啊,你十五的时候,我舍得让你干这些了吗?”老太太说着兀自啜泣起来。许是心里太为杜昕月的安危担心,她的话也不中听起来。
她还说她的昕月就是吃苦受累的命,做人又太实诚,只怕将来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说让郭秀秀一定要讲良心,不要辜负了昕月对她的信任。
郭秀秀越听越别扭,越听心里越委屈,杜昕月生病她心里也难过,可是老太太却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儿地将杜昕月生病的责任加在她的身上,好像这些都是她的错一样。
还有收购镇上厂子的事,她丈夫邢建国去镇上给老憨姐姐送钱,也是在帮杜昕月,她生病之前为了拿下厂子,付出了那么多,总不能因为她一病不起而耽搁了收购厂子的事吧?然而老太太却将收购厂子的事也埋怨在她的头上。
另外,老太太最后那些话显然是有所指的,她究竟是什么意思?郭秀秀并没有做对不起杜昕月的事,老太太为什么那么说她?
郭秀秀还发现,最近一段时间,老太太经常无缘无故地对她发脾气,之前她只是觉得老太太可能是年龄大了,脾气也坏了。老小孩小小孩嘛,难免阴晴不定,顺着她就是了。
可是今天的事,让她不这么认为了,她觉得,老太太就是针对她的,她为啥从来不跟杜昕月发脾气,而单单看不上自己?
邢建国从镇上回来,来到农场,发现妻子正一个躲在农场的办公室里哭。
在邢建国的追问下,郭秀秀跟他说了老太太对她发脾气的事。
邢建国听后安慰她,说老太太只不过是为杜昕月的病担心,怎么会针对她呢?再说了,当妈的数落女儿几句,不也是正常的吗?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郭秀秀说她毕竟不是老太太的亲生女儿,她觉得老太太是对她心存芥蒂,才对她这样的。
听到这里,邢建国说其实他最近也觉得老太太对他脾气有点儿大,也正感觉莫名其妙呢,现在听郭秀秀一说,觉得也许正像她说的那样,老太太心里对他们夫妇产生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