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帮我劝劝花玉芬,让她别告我小姨了。”
“不行,这事儿我帮不了你,那花玉芬凭啥就听我的啊?”孙长贵说着,又抬手向下压了一下头上的帽子。
“你是村支书,她当然要听你的了。”杜昕月说。
“花玉芬这个人出了名的不好说话,我可没那个本事说动她。”孙长贵摇头。
杜昕月感觉孙长贵今天很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或许是他拒绝自己的方式吧,他本可以用另外一种更强硬的方式拒绝自己,毕竟她曾经得罪过他,他拒绝帮她也在情理之中。那样的话,她也好将口袋里他儿子的保证书拿出来给他看,告诉他如果他不帮她的忙,她就将这个保证书交到镇里去。
然而,孙长贵的拒绝却显得有些模棱两可,弄得杜昕月不知其意。
就在这时,孙德胜进来了,他大概是在屋外听到了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一进来就说:“爸,你就帮帮昕、昕月呗。”
“你要我咋帮?你以为你爹我是天王老子啊,啥事儿都能帮?”孙长贵对着儿子一通数落,杜昕月听得出,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孙德胜虽然碰了一鼻子灰,却并不甘心,他梗着脖子对孙长贵说:“你要是不帮,我就、就把你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告、告诉我妈!”
“兔崽子,我看你敢!”孙长贵瞪着溜圆的眼珠子威胁儿子。
“我、我就、就……敢。”
杜昕月在一旁被这父子两个吵的莫名其妙,明明是她打算要挟孙长贵的,怎么变成了孙长贵父子的较量?
“杜昕月,你先回去,这事儿回头我再跟你说。”孙长贵忙不迭地撵杜昕月离开。
“好,那孙叔我晚上再来找你。”
往回走的时候,杜昕月心里犯着嘀咕:难怪孙长贵一直往下压头上的帽子,原来是在掩盖他头上的疤。
头破了就破了呗,为啥要遮遮掩掩的呢?孙长贵又为啥害怕儿子将他头上疤的来历告诉他老婆,难道这里另有隐情?
杜昕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袋,她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第47章 抓住村支书的小辫子
下午收工后,让荆怀文和李东升给小姨捎信,告诉她自己有事要晚些回去,让她不要等她。
“你几时回去?”荆怀文问她。
“六七点钟或者七八点钟,说不准。”
“知道了。”
天擦黑,杜昕月就来到花玉芬家附近,她在她家对面的一堆柴禾垛后面藏好,观察着她家的动静。
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她看到有个黑影从东头一步三回头地走过来,那人看上去很警惕,站在花玉芬家大门前左右看了半天才推门走进去。
虽然天已经擦黑,但是从来人的身形和走不的姿态上,杜昕月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村支书孙长贵。
杜昕月爬到柴禾垛上面,在那里,可以将花玉芬家的院子看个清清楚楚。
她看到花玉芬从屋子里走出来,挽着孙长贵的胳膊便进屋去了。
接着屋门关严,屋子里的灯也熄了。
到此时,杜昕月心里舒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孙德胜提醒,她万万不会想到那个一直跟花玉芬保持着暧昧关系的人会是孙长贵。
她记得那天她跟孙德胜一起去找花玉芬,在她家门口,她被一个刚从屋子里出来的人给撞倒了,孙德胜就跑上去追打那个人,后来她听孙德胜说,他把那个人的头给打破了。
现在想来,那个被孙德胜打破头的人,正是孙德胜的老子孙长贵。
那个时间鬼鬼祟祟地从花寡妇家里出来,见到人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后来花寡妇出来后又是一副春意盎然、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他们在她家里发生了什么。
杜昕月心中无限感慨,想表面上看孙长贵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却原来是个浪荡猥琐、沾花惹草的主儿。
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会怎么看他?要是被上面来的人知道,他这个村支书恐怕也做到头了吧?
杜昕月原本还在为该不该把孙德胜的保证书交出来而犹豫,现在好了,她不用拐弯抹角的了,直接用他老子的丑事说事儿就行了。
她从柴禾垛上跳下来,不紧不慢地朝花玉芬家走去。她从院杖子的一个缺口钻进她家的园子,顺手在园子摘了一根黄瓜和两颗西红柿,在衣服上蹭干净,然后在院子里找了个板凳,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