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芸秀一脸讨好的上前给她捶着肩膀,“我知道您这是关心我,不过这门亲事没您想的那么不堪,能嫁给夫君,芸秀很满意呢,世人对夫君多有误解,所以才让您也被那些传言给误导了。”
“其他的也就算了,他是怎么对待自家那些人的,这事还能瞒得了别人吗?他对自己的亲人都能如此狠心,你呀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虽说卫国公府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舒长贞对付他们的手段也未免太凶残了,丝毫不顾念父子手足之情。
“那是您没瞧见他们是怎么对他的,呐,您还记不记得我时候有一次在山上迷了路,摔下山崖,当时就是他救了我的。”为了一改义母对自家夫君的印象,明芸秀特意提起这事。
“你不是说那人姓苏吗?”当年为了找救了她的那人,这干女儿还曾央着她帮忙打听,所以她记得这事。
“可不就是舒,不过此舒非彼苏,是我弄错姓氏了。”明芸秀轻笑的接着说:“所以才一直没有找到他,没想到我同他还真是有缘,后来我在嫁到秦家的路上出了岔子,蒙他出手援助,才因而与他相认呢。”她将当时的经过告诉这个打小就疼她的义母。
听她说完,明德长公主对舒长贞才稍稍缓了脸色,“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便来告诉本宫,本宫替你作主。”
舒长贞从进长公主府向她请完安之后,便一直未曾再开口,端坐着默默饮茶,至于明德长公主对他诸多挑剔的话,他就仿佛听而未闻似的,一句也未辩解。
“多谢义母,义母这么疼爱芸秀,真是芸秀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对了,我们还带了礼物要送给您呢。”说着,明芸秀让一菊将礼物拿过来。
身为一国长公主,昔日在宫中时,什么珍宝她没看过,寻常的宝物已入不了她的眼,不过在明芸秀打开那只锦盒,露出里头放置的物品时,倒教她忍不任多看了几眼。
那是一只雕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猫儿,明芸秀轻轻拍着它的头,它嘴里居然发出了喵喵喵的叫声,宛如活物。
“这玩意倒是稀奇。”明德长公主见了,伸手接过,抬手拍着那猫儿的脑袋。
“这是夫君特地找来能工巧匠为您做的,他听说您素来疼我,又喜欢猫,所以费尽心思做了这只猫,来给您解解闷。”
“你倒是有心了。”明德长公主脸上带着笑,睐了舒长贞一眼。
舒长贞这才说道:“长公主对芸秀视如亲女般疼爱,长贞自也当孝敬长公主。”
明德长公主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不再冷落他,与他叙起话来,问他这猫儿是由哪个能工巧匠所做,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舒长贞一一回答,不多时,就变成他和明德长公主热络的说着话,反倒是明芸秀被冷落在一旁。
他们从猫里安装的机关,一直说到雕刻的技艺,再说到或许能运用工匠们的技艺,来改进弓箭的制造,最后舒长贞说道:“某些技艺精良的能工巧匠所制作的暗器,甚至能杀人于千里之外,而不为人所知。
“我曾听闻,有人想除掉自己的一个敌人,遂暗中派人散布那敌人的行踪给他的仇家知道,待两方厮杀起来时,再暗地里用那暗器偷袭他,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人是他的仇家所杀。”
听见他所说的话明德长公主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脸色顿时一沉,质问道:“舒长贞,你送本宫这只猫,究竟有何目的?”
“长公主多虑了,不过是个匠人做出来的玩物,能有什么目的?”舒长贞笑道。
“你最好别同我耍什么心眼。”明德长公主警告他。
明芸秀连忙缓颊道:“义母,夫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只猫儿只是他孝敬您的玩物。”
舒长贞脸上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表情,问了句,“可是我方才哪句无心之语,让长公主想到了什么?”
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见他浑然不似作伪,明德长公主这才缓了脸色,“没什么,只是想起一桩陈年旧事罢了。”提起那件事,她语气中隐隐透着一丝沉重,显然对那件事仍不曾释怀。
她没说是什么陈年事,舒长贞也没有追问,再叙了几句话后,便与明芸秀告辞离去。
坐在返回舒家的马车里,明芸秀问:“你让人做那只猫送给我义母的目的究竟是什么?”